如果原琉璃真的對王斐然下手,那麼作為家主,他有追究的權利。
“我也不太清楚他去了哪裡,我也不關心他去了哪裡。”原琉璃平靜地答。
“你是為了王長老之前得罪你的事?”
“他因何得罪我,你也知道。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我是個沒權沒勢的村姑。”
她仰頭,看向諸位宗門的代表。
“在座有不少人跟我一樣,沒有高貴的出身,沒有家族的扶持,如果不是因為宗門扶持,我們甚至都走不上修煉的這條路。”
“我咽不下這口氣,就是看不慣他當時的態度。他看不起我們這些加入宗門的普通人,我就偏要找回這點尊嚴。”
“他是世家出身,天生高人一等,我命途多舛,在地獄裡摸爬滾打,那又如何?我靠自己修煉到了至尊境,他照樣要跪地行禮叫我宗主。”
“我罰他,就是為了找回這口氣。”
風吹動她的衣襬,明亮的陽光撒在她髮梢,她站得很直,無論風吹日曬,都無法改變她一般。
在座的宗門代表中不少都是平凡出身,多少也都經歷過被仗勢欺人的世家子弟欺凌過的情況。
他們做不到像原琉璃一樣用實力讓那些世家閉嘴,卻也贊同她的做法。
這是來自普通人的那點小小尊嚴的共鳴。
至少在這一刻,他們不會因為這個女人曾是魔域尊者而對她有惡感。
“這麼說來,原門主確實有可能是傷害我家族人的兇手了?”
一直坐在一旁聆聽原琉璃演說的王昊然,忽而開口。
“我沒有對王長老下手。”原琉璃很是平靜地解釋,“他還活著,相信我。”
王昊然的某色沉了下來。
她這個態度,顯然是把人劫持起來了。
“你怎麼保證,你沒有對他私下裡下殺手?”
他沉聲質問,而原琉璃,則是學著他的語氣回應。
“你怎麼就相信,我一定會對他下手?難不成是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必須動手了結他?”
一時之間,兩人爭鋒相對。
仙域人不打無名之架,要動手,還是缺少由頭。
“你——我王家的清譽豈是你可以侮辱的?”
“王家主,你為人正直,在座皆是信服,但你手下的,人心隔肚皮,你怎麼會確定他們跟你一樣是個善人?”
王昊然一時之間沒有應對的話,原琉璃一句“人心隔肚皮”就已經堵死了他所有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