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沒有,吃下去不會有痛苦,又能死得很慘烈的?”
“有,但是醒了之後,會有嚴重的頭痛症狀,即使是我這樣常年接觸毒物的,也會疼上一整天。”
要想麻痺痛苦,在製作的時候就必須放足夠的鎮痛藥物,而這些藥物,會在意識恢復後徹底反噬。
她解釋完,自己用腳勾了椅子坐下。
顏色暗沉的碧眸掃過玉麟嫣的臉,有些玩味地暗示,“生死之事,總得有些痛要受的。不是嗎?”
她這麼一心求死,那麼玉麟天那孩子多半是沒了。
至於她假死後要去哪,跟她沒有關係了。
“我要這藥只是有備無患罷了。”玉麟嫣解釋。
雖然師父帶她見的人現在很喜歡她,但對她的態度卻不太對,未雨綢繆,她還得做好準備。
跟著那個人,可比跟著汪三水那千年老妖怪要危險多了。
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必須立即假死脫離。
“定製假死藥的話,等我有空。”她舉起雙手,示意自己還是個等待調查審問的人。
“你還真是倒黴,我也是。”
“你不會等太久,我保證。”原琉璃很有自信。
很快就會再開一場大會了。
當然,這場大會不是審判她有沒有為了往事尋釁打傷徐正的母親,而是審判她是不是殺徐母的兇手。
照著她往日的風評,她死定了。
半柱香時間轉瞬即逝,鍾禾再過來開門時,玉麟嫣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人呢?”
“她跟我沒關係,問到了她要的,自然就走了。”原琉璃解釋完,問起了正事,“調查得如何?打算什麼時候公開結果?”
“他身上有死士印,我也只能把人弄暈了。”
身上烙有死士印的人,絕不畏死,身上某處必定藏有可以在關鍵時刻自盡的東西。
這樣的人,只會讓審問者投鼠忌器,不敢用刑。
“要我教你點辦法嗎?”
這種不怕死的,她也見過,自然有點小辦法對付。
鍾禾謝絕了指教,“多謝好意,仙域不興嚴刑逼供。”
“不用嚴刑逼供,等他醒了你給他灌一肚子溶瞭解毒丹的醋鹽水,灌到吐為止。絕對有效,而且之後保證你說什麼,他答什麼,絕對不敢再拿自盡威脅你。”
鍾禾不解,原琉璃卻解釋起了其中原理。
“為了保證自己即使在無靈力的環境內也能及時自我了斷,大部分死士密衛都會選擇使用毒藥這種傳統而原始的方法。你按我說的把他灌吐了,那些毒自然會被一起帶出來。”
這法子不會傷那人身體太多,只要鍾禾願意,他能問出來不少的東西。
要問證據,絕對不能依靠靜安散人和孫其瀛,他們兩個偏向世家,難保不會顧慮太多不敢下手。
“但若不是用毒,我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體內藏刀的話,鍾大人應該早就拿試金石搜過了。至於體內印咒,鍾大人是符咒高手,也不需要求助於我。主流的三種辦法,就剩這一種咯。”
“鋒芒畢露不是好事。”
“在魔域,牙齒不夠尖利會被其他的野獸撕碎,何況,大部分兇惡的猛獸是群居的。”她答道。
鍾禾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大約是這樣的目光太過刺痛,她緊張地偏開頭,只是盯著地上的碎木屑看。
那樣可憐的情態,倒真的應了她的名字,像是脆弱的琉璃製品,被尖利的石塊輕輕一碰,就碎裂成片,再也拼不起來。
“誰天生就願意活在地獄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