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不太明白意思。
但隨著王斐然的解釋,他這才恍然大悟。
“你想,當時的情況,是剛好澄清了當年的事情。若是這個時候你母親死了,當年的事情就再也不會反轉了。”
徐正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你應當知道,為了她哥哥,她什麼都做得出來。從前是,現在也是。”王斐然的臉上露出一絲嘲弄。
不知是在嘲笑徐正的天真正直,還是在諷刺原琉璃的不擇手段。
“至於她那時救你,也是她假意而為之。那一箭根本傷不到她什麼,她上去救你,也正好搏了你的感激不是?”
“是這樣的嗎?”徐正順著他的思路,越是思索,越是覺得恐懼。
原琉璃這個女人,真是聰明到可怕的地步了。
她算計好了一切,不僅自己人身上一乾二淨,而且還能讓他對她感恩戴德。
王長老看著他天真的臉,黯然道。
“而且還有一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王長老,您說吧。”
他一天裡經歷了那麼多事,無所謂再受什麼驚嚇了。
“其實,從一開始,原琉璃就是穩操勝券的。”
他編織著謊言的巨網,自己將人完美包裹。
“孫其瀛大人本來就是向著她的。至於靜安散人,她與李長寧有舊在,自然也是如此。二對一,鍾禾大人再怎麼剛正不阿,他也沒有辦法改變結果。”
王長老居高臨下地看著青年憤怒的神情,顯然他的話奏效了。
他緩緩開口,欣賞著人被最後一根稻草壓死的絕望。
“從一開始,所謂的公平,只不過是她給你的一點施捨而已。”
靜安散人帶著李長寧隨意找了個空房間坐著。
眼前的青年容貌並沒有太大變化,氣質亦如此,舉手投足間依稀能看到從前的影子。
似乎他這些年流放的不是魔域,而是一座風景秀美的行宮。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李長寧低著頭,給她沏了一杯茶。
“久違了,老師。”
靜安沒有接。
她只是盯著青年的微微垂下的眼睫。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