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表哥,原琉璃的出身,你我都心知肚明。”李長樂淡然地飲著茶,渾不在意。
往祖上數八輩,沒出過一個修士,這就代表,她身後沒有一點助力。
跟背靠仙域上層家族古家的李長寧相比,這種白身,太好對付了。
“確實,她出生的那地方,窮山惡水,方圓百里沒一個宗門,實在是平凡不過的出身。”
就這麼一個人,太好欺負了。
“當年的事,因為驟然發生,古家一時也不好摻合。現在事情過去得久了,跟那個老東西關係好的,也開始籌措起來了。”李長樂想起這事,就覺得心煩。
古家,是李長寧的母家,錢財權勢且不算,單就掌管著仙域的群山仙府這一點,就足夠她頭疼許久。
若是讓李長寧拿到一點點的權位,不用他做任何舉動,自然有千百張嘴替他說話。
古家幫李長寧是幫自家的親外孫,但原琉璃不一樣,古家不會無緣無故地幫一個外人。
“這麼說來,就讓她這麼鬧?”孫其瀛覺得不妥。
李長樂不許思索,仍然是眉毛舒展地淡笑。
“由著她去,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們出手,自然會有人幫我們解決。”
世間想要她原琉璃命的人那麼多,要討伐她一個,哪裡需要他們這樣大張旗鼓。
正道人士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淹死她了。
“是嗎?”孫其瀛還有些擔憂,“但李長寧,終究不是吃素的。”
他不至於看著自己認回來的妹妹,被千夫所指。
“他應當不會在原琉璃身邊,因為,以原琉璃的性子,不至於把所有的蛋,放在一個碗裡。”
李長樂看著面前的碗盞,在其中一盞空空蕩蕩的碗內,註上溫熱的茶水。
“他應當在另一個地方,等著找機會出頭呢……”
“如此,我便放心了。”孫其瀛結束了聯絡。
既然表妹開口,他便聽她的意見。
關於原小姐到底是不是原琉璃,他也不必再糾結了。
姬山仙府近日連日地下雨,陰沉的天,冷颼颼的雨,屋簷上的水線一般滑下地。
原琉璃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天。
“師父,你在做什麼?”武穆穆拿了件外衫過來,“下雨風冷,彆著涼了。”
“風冷,宋芽那孩子受不得涼,添衣了嗎?”
她自然不是關心那孩子,只是人是她在養,總不能凍病了。
說到她,武穆穆便翻了個白眼,“我給她拿衣服的時候,她還跟我鬧彆扭不想換,師爹一冒頭就又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