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挽回,那便在心裡記著。”
孫其瀛仰起頭,望著天。
也是這樣一個暴雨天,孫雲燦的娘撇下了他們父女,離開了。
她臨死前,揪著他的臉,要看他笑。
他哭喪著臉,努力地提起嘴角。
她張了張口,話終究沒能說完,鬆了手,從他懷裡滑落。
她是他的無可挽回,也是他的無可替代。
這樣的小年輕,還是沒經歷過太多風浪。
“是嗎?”趙風疑惑道。
“在心裡記著人,只要想起自己能記著她,多少能好受些。”
孫其瀛不再繼續說話,抬腳,消失在原地。
外頭的雨依然在下。
原琉璃關了前廳的門,往身後掃了兩眼,摸了摸眼眶邊的面板。
“呼,幸好……”
一個幽幽的男聲在她耳邊炸開,“幸好?”
“嗷嗚!”原琉璃被嚇出怪聲。
蘇樓戳著她的臉,“你看看你這眼睛腫得跟金魚似的,難看。”
“中毒傷了的,哪能好看的?”她嘴硬著。
中了毒,沒醜成花貓就不錯了。反正以她的體質,一會就好了,也不算毀容。
“嗯嗯,沒把自己毒到吐泡泡,不算太笨。”他將人拉到懷裡。
“不過你怎麼料定,只要我點上這些蠟燭,就能掩蓋眼睛的問題?”
“你這眼睛是綠的,這燭光是紅的,加上週圍暗,這紅光一亮,紅綠一團糊,最多也只能分辨出你眼睛比尋常的顏色淡一點,看不清楚具體顏色。”
非常簡單的光學原理,糊弄這一時也夠了。
“這樣,”她點點頭,忽而想起什麼,“你不去陪小芽兒?她挺黏你的啊。”
那孩子跟她不太親近,覺得她是話本里的狐狸精,但對蘇樓卻沒有半分抗拒,恨不得黏著他。
“你也願意?”他的語氣有些酸乎乎的。
原琉璃一笑,“我跟個孩子爭什麼?”
她多大了,跟小孩計較吃醋,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