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敢再睡了,再睡過去,那魘不知何時又會出現。
就在此時,床上躺著的人,動了動眼皮,爬了起來。
她身上的傷口早已經被蘇梧崖處理好了,再加上她身為神族的體質,這甦醒後倒是半點事都沒有。
“這裡是哪?”
這屋子裡怪空蕩荒蕪的,要不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人長得不夠兇神惡煞,她都要以為自己被綁架了。
“我家。”蘇梧崖回了一句,隨後繼續盯著桌子發呆。
“我怎麼會在這?”
“我撿的,在海邊。”
“謝謝你。”
“嗯。”
原琉璃覺得,這兩個人的對話太過於尷尬了。
越聊話越少。
天就是被這個男人聊死的。
“這傢伙說一個字是要五百萬靈石嗎?”
原琉璃很懷疑,可能是因為蘇梧崖這輩子話少得彷彿嘴是租來的,下輩子變成蘇樓那傢伙,嘴才會一天到晚停不下來。
“你看起來好像很疲憊,不休息嗎?”霽明看著他的黑眼圈,有些擔憂。
他大約是照顧她才熬到這麼晚的。
“不想。”
他不想再被魘獸吃掉,雖然沒有太多感覺,但那種牙齒在面板上摩挲的感覺卻讓他下意識地噁心。
這隻糾纏他的魘獸,時時刻刻讓他想起,自己為何會成為魘獸的寄生。
那段回憶比虎視眈眈的魘獸更讓他噁心。
“你這裡好冷清啊……”霽明開啟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附近幾乎沒有人影,全都是自然風光。
“我一個人住,不想見人。”他坐回椅子上。
外面的光照進房間裡,看起來敞亮了很多。
“撿回來的這個女人有點吵,不過不算討厭。”
原琉璃聽到了他的心聲。
她忽而有一種,偷看別人日記的感覺。聽著那些直白的話語,感同身受般,意外得臉紅。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隨後,那個敲門者熟練地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