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昀燼的酒醒得很快。
她一睜眼就看到身邊坐著的人。
“又把自己喝成這樣,你答應我的,‘再把自己喝個爛醉,就要回來老老實實地做事。’該兌現了。”崔翎提醒她。
葉昀燼很是惱火。
她知道這個女人肚子裡黑漆漆的,壞水多得很。
她的酒量她自己清楚,這次醉倒也太奇怪了。
“你又在我的酒裡下迷藥了?”
這事這女人上次就做過了。
當事人崔翎只是眨巴眨巴眼,露齒一笑,“畢竟看著你每天這麼頹廢難過的是我。”
她可不想天天代行城主的職務,很累的。
“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我不喝酒做什麼?”葉昀燼從床上坐起來,支起一條腿,將手臂隨意地架在上面。
她一向如此,完全不像個女生,倒像個街溜子。
“有人想找鬼尊前輩,你也不管?”崔翎問。
聞言,葉昀燼笑道,“又有人想去找他?”
她是見過李長寧的。
那個青年模樣的人看著冷,話也不多,很難想象整個三尊殿大部分事務都是他獨自處理的。
在三尊殿管轄範圍內生活的人,多少都受過他恩惠,她也是如此。
她見到他的時候,正好是獨孤九的葬禮。
九條尾巴的狐狸女在前面哭得比誰都傷心,他卻很是淡定。
作為這場葬禮的主持人,他再怎麼悲痛,也不能表現出來。
“是你?小妹同我說過她很欣賞你。”李長寧在見到葉昀燼的第一眼,便這麼說。
“我來看看她。”她說。
多少被這位前輩指點過,她自然是得去弔唁的。
“去吧。”李長寧輕推了她一把。
她離得近,看得清楚,牌位上寫著的名字,是原琉璃。
大約這是死去的人的真名。
有點搞笑,這位已經西去的毒尊前輩,在世的時候,最為人熟知的,居然不是她的本名。
她在牌位前心思複雜地站了一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