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劇烈地跳動。
村裡那個滿口之乎者也的秀才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弒父為不孝,弒師為不義。
但她下手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罪疚感,只有報復的快感。
但不知為何,在師父嚥氣的瞬間,她有種詭異的窒息感。
像是懲戒一般,扼緊了她的喉嚨,喘不過氣。
哪怕只是回憶起這樣的感覺,她也難以喘氣。似乎那雙扼住喉嚨的手,一直都在。
她伸出手,像是掙扎一般,想要將那雙隱形的手給摳下來。
一片混沌的視線中,一雙灰綠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你為何要虐殺你的父親?”
她喘不過氣。
“小璃子!”
有個聲音,把她從夢魘里拉了出來。
她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像是剛做了噩夢的孩子,抱著大人不肯撒手。
原琉璃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阿樓,我看到他了……”
那是個男人,有著和她一樣的眼睛顏色,說的是隻有她能聽得懂的語言。
“嗯。”他應了一句,輕輕拍了下她的背。
“額,能不能把我放下來……”
原琉璃看著他們倆現在這樣,他坐在周邊的欄杆上,她坐在他腿上。
她有點不大自在。
“你忍一下,忍著忍著就習慣了。”蘇樓沒理她。
這是可以習慣的嗎?
原琉璃想反駁,但是看著某人嚴肅的臉,慫巴巴地把話嚥了回去。
畢竟剛才蘇樓走過來就看到她自己伸手差點把自己扼死,光就這點驚嚇,就足夠讓他緊張了。
現在抱緊點確實沒錯。
無奈地坐在他腿上,她有些腦子混亂。
“剛才說到哪了?”
被這麼一打岔,她腦子一岔全都忘了。
“你說你看到了他,沒說他是誰。”蘇樓提醒她。
“那個人,眼睛和我以前的顏色一樣的。他在我幹掉獨孤延的時候,說我殺了我父親……”
“也就是說在他的認知裡,獨孤延是你的父親。”
“所以這個所謂的獨孤家……是靠師徒傳承的……”她有些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