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得有道理。”原琉璃看著碗裡的蓮子,終於說話了。
獨孤年年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師父,你嚇傻了吧?”
石葦伸出一根指頭,放在她面前。
“道友可知這是何數?”
原琉璃摁下在她眼前亂動的手,分析道。
“這些樹藤只出現在神墓內部,而且往屆並未發生過神墓內樹藤寄生人體的情況,加上長老們對此種變故並不知情。”
她說出了結論。
“這些變異的樹藤,很有可能是這次進神墓的弟子帶進去的。”
“而且,他很確定他本人可以置身事外,毫髮無傷。”
易長老將被隔開的弟子按身上植物面積與意識清醒與否分開。
輕症區域,向問晴不敢去動自己的手。
她長出新芽的那隻手已經沒有知覺了。
在這之前她嘗試過用這隻手拿杯子喝水,但滿地摔落的杯子瓷片和溼漉漉的地板告訴她,她的手可能再也拿不了東西了。
她坐在椅子上,腦子裡的理智不斷膨脹蒸發。
可能以後這隻手會廢掉。
這個想法從腦海中誕生的瞬間就在折磨著她,崩潰得她想尋床被子把自己罩住大哭一場。
整個房間非常小,零零散散幾個人,人人自危,恐懼著身上的藤蔓突然加快生長。
封閉的環境總是會讓人充滿壓抑。
“吱呀”
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個看著十七八歲的少年,頭髮簡單地束了一把,是個值得細看的俊美人兒。
向問晴的神經卻在看到那張臉的瞬間繃緊了。
如果不是那張臉太過相似,她差點就忘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向遲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問一下,向問晴是哪位?”
向問晴抓緊了自己的袖子,她很害怕,害怕自己會一時衝動在這裡動手,用自己尚有知覺的那隻手狠狠掄在他臉上。
她將身體裡沸騰的恨意壓下,用平時的語氣應了聲“我就是”。
“就是你救了我啊…”
“我救你?”向問晴一時也沒想起這回事,腦袋有些迷糊。
“對啊,我問過楚先生了,是你把我送出來的。”
向問晴想起來了,那個爬到她面前的血人。
她救下的人居然和殺她的仇人長得一模一樣,這還真是命運的惡趣味。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她維持著面上的禮貌,不想搭理他。
“我叫遲絮,如果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來找我。”
向問晴並不管他叫什麼。
她現在手廢了一隻,心情不是很妙。
但這人似乎一直賴著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