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魚進網了。”
白衣銀冠的青年笑起來如沐春風,頭戴斗笠的隱士喝了杯茶。
“可憐。”
又會出現一個被眼前人逼瘋的普通女孩,不過那也與他無關。
此時的原琉璃坐在前世自己的家裡,打量著久違的家。她的父親原河在屋外曬網,姐姐原玲瓏在後廚忙活著做飯,身旁就是幫著剝蓮蓬的奶奶,而年幼的她在桌邊刻木雕。
如果這個村子沒有被獨孤延毀掉,她現在應該像現在這樣,住在這個和諧安定的村子,然後找個尋常的漁夫鐵匠嫁了,平安喜樂了此一生。
小屋的女主人童繡給她找了兩件衣服,卻發現這位被小女兒帶回來的姑娘在哭。
“我家裡和這長得很像,也是打漁為生的,我有點想家了。”
原琉璃解釋道。
“那,琉璃姐姐就暫時把這裡當成自己家吧…雖然沒有家人。”小琉璃將還有些粗糙的雕刻物遞給她,是個戴著斗篷的人像。
“像不像,琉璃姐姐?”
“很像,你以後一定會成為很厲害的木雕匠的。”
但是自從村子被屠滅後,她再也沒有觸碰過雕刻刀。明知結局已經註定,卻要看著自己一步步往絕望走去,真的太過痛苦。
她摸了摸小琉璃的頭,感覺有點奇妙。明明不是同一張臉,卻讓她有一種靈魂相通的感覺。
“琉璃,你在和誰說話?”
這個聲音原琉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即便現在的語調非常溫和,她也能聽得出來聲音的主人就是她那個瘋狂的師父。
獨孤延一身白衣書生的打扮,他生得溫潤,一雙桃花目極其勾人。手中摺扇輕搖,就似畫本中愛上千金小姐的溫柔秀才。
“這還有個女客人?在下複姓獨孤單名延,閣下是…”
原琉璃的手指在抖,她拼命地壓抑著胸口燃燒的殺意,怕嚇到年幼的自己。
“琉璃,我叫琉璃。”
“和琉璃是同一個名字,也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