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們呢?”
說到此處,劉彌紗終於沒好氣的白了程若魚一眼,將她拉到大堂內,正擺著碗筷的仇煙織見到她們頓時一愣。
“你還好意思說呢掌櫃的,門都不開怎麼迎客”劉彌紗兩三步過去,將門栓拉下來,外面赫然站著一群人。
齊焱、李則寧、寧和郡主、夏紫苑和玉娘,門一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程若魚身上,神情各異,但具是一副“我就知道”的善意和寵溺。
“歡迎歡迎。”這還是程若魚當上掌櫃以後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在酒肆迎接她們,一時有些激動,下意識回頭找尋仇煙織的身影。
仇煙織自然而然地走到程若魚身邊牽起她的手,然後對眾人微微一笑道:“久等了,請落座吧。”
待眾人進門,程若魚又將門關上了,但這次十分大方的多點了幾盞油燈讓室內無黑暗可言。
“二位老闆近來生意可還好”齊焱笑著在主位坐下,身上曾經的陰霾早就一掃而空,讓他看上去又意氣風發了許多。
“當然啦!”程若魚笑著給依次落座的幾人倒酒,調皮道:“今日為了招呼陛下,我們可特地關了半天張呢。”
齊焱就知道她會說這句話,自有辦法來堵她嘴,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袖中摸出兩只錦袋遞給程若魚和仇煙織。
程若魚沒想到一句調侃還真有寶貝收,輕訝一聲,接過錦袋,兩個都一股腦交給仇煙織。
“登門拜訪,自然要略備些薄禮。”齊焱笑道,裡面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珍寶,但對於即將外出遊歷的二人來說可謂是無價。
程若魚哇一聲,稱他故作矯情,如若皇上送的東西都叫薄禮,那以後天下人就都不用送禮了。
眾人齊笑起來,程若魚給大家斟滿酒,劉彌紗第一個站起來,滿杯酒卻端的一滴不灑,快道:“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劉彌紗的酒量遠遠強過程若魚,但程若魚絲毫不怵她,一杯接一杯的喝,還不忘盡地主之誼,給大家夾菜,介紹哪些菜是她最拿手的。
夏紫苑和玉娘自然是飯桌上最安靜的,兩人埋頭只顧吃菜,飯局過半後嚴修不知從哪風塵僕僕的回來了。還帶著頭上掛滿枯枝落葉的卒七。
程若魚已經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看著卒七和嚴修的呆樣,咧嘴一笑,臉上的紅暈堆的好像快要燒起來。
“阿…修,卒七,你們去哪兒鑽耗子洞啦?”
說完,程若魚藉著酒勁往仇煙織懷裡一依,多開了劉彌紗遞過來的酒杯。正與李則寧和寧和郡主說話的仇煙織將她穩穩扶正,然後去迎嚴修和卒七,帶他們先去換衣洗刷。
下來時一看,程若魚雙眼都迷離了,劉彌紗嫌棄她太菜,已經轉頭和李則寧喝去了。
仇煙織除了最初敬所有人的那杯外,再沒沾酒,否則晚上就有兩個醉鬼了。
坐回去輕輕搖一搖程若魚的肩,仇煙織柔聲道:“小酒鬼,迷糊了嗎?”
程若魚被她一晃,猛然抬起頭,手中的酒盞滴溜溜在桌上轉了一圈。雙眼迷離又掙紮地看著她,嘴中卻堅定道:“沒有!”
說完,程若魚便坐直了身體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菜,看著倒不是糊塗,但也絕稱不上清醒了。不過酒過幾巡,劉彌紗也沒來鬧她了。
自然不是她不想使壞,而是她自己也不行了。
一頓飯吃到最後,小半桌菜都是被後來的卒七和嚴修掃蕩完的,兩壇美酒倒是被喝得幹幹淨淨。
訪客在月上柳梢時離開,齊焱和李則寧一同扶著已經完全斷片的劉彌紗,寧和郡主今日飲酒不多,跟在後面看著一眾小輩。
月光傾瀉在店門口,照得她鬢角白發透著銀輝,仇煙織扶著程若魚站在門口送客,寧和郡主回身瞧著她們,囑咐道:“出去遊歷要注意安全,常回臨安看看。”
她們約好月末一起泛舟遊湖,待初秋時兩人就要關了店去各地遊歷了。
仇煙織輕笑著點頭:“知道的嬢嬢,我們會常回來看您。”
旁邊的程若魚暈乎乎地有樣學樣,點頭如搗蒜:“會……會回來的。”
寧和郡主無奈地看了程若魚一眼,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