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上她卻還是要表現出服從與乖順,當仇煙織而不是王若清,只有蟄伏起來,才能活下去。虛偽的面具戴久了,多少也會被侵蝕一些。
在遇見程若魚之後,她的情緒也慢慢受到她的影響而發生了改變,時至今日,魚兒因為找回了記憶和一些別的原因開始了對仇子梁嶄新的恨,而她自己,其實已經放下了。
恨了那麼多年,現在若泠重新回到她身邊,她希望自己的心能被愛填滿。
但放下不代表放過,無論如何,不管是為了若泠以後能夠安穩生活,還是為了大興的未來,仇子梁今天都不能活著離開皇宮。
雖然近些年來大興皇帝改朝換代的速度有些快,但齊昂並沒有立皇後,所以老百姓見過的上一次國禮還是齊焱之父那時。
當年在街上鬧著觀禮的中年男子已經變成了年逾天命的老人,所以關於大婚的傳言都從他們口中傳出的。
不過當今聖上的大婚好似有些與眾不同,非但不像老人說的那麼熱鬧,反而清了街道,並且衙門還貼出了告示,大婚當天不允許任何人無故上街。
普通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金戈蕭肅的氣息已經逐漸在宮牆內彌漫。
程若魚一大早從將棋營離開,先去了城外同也已經整裝待發的玉真坊眾人會面,最後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悄悄潛入宮。
在心中盤算著仇煙織此時應該已經梳洗完畢準備去楚國公府了。天光已經亮了,但含元殿的燭火還未滅。
猜想到齊焱肯定也在整理儀容為大婚做準備,程若魚偷笑著尋摸去偏殿,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結果一推門就被裡面的人給發現了。
“誰!”劉彌紗一聲低喝,打滅了屋內唯一燃著的燭火。
“是我,我猜你肯定在附近,沒想到這麼準。”程若魚本來準備重新將燭火燃起來,但看了看天色,好像也不需要了。
劉彌紗立馬聽出了程若魚的聲音,從陰影中走出來。程若魚今日沒有戴面具,乍一看見她的本來面目,劉彌紗還有些不習慣,咂舌感嘆道:“魚兒,你還是戴面具好看。”
程若魚覺得牙癢癢的慌,抬起的手還沒落下就被劉彌紗給接住了,她抬手摸了摸程若魚今天高高紮起的頭發。
長長的頭發被她紮成了一顆丸子,緊緊束縛著。
“煙織也在梳妝打扮了?”劉彌紗問道。
程若魚點頭,自然而然地看向劉彌紗,發現她竟然也整了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發型。兩人對望一眼,都兀自笑起來。
“你瞧瞧,陛下和煙織都在梳妝打扮,只留了我們兩個人慘慘慼慼。”這話說的倒是真的,演戲演到底,她們自然也是要打扮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兩人都穿著幹淨利落好打架的常服呢。
仇煙織的轎子有條不紊的繞內城一週後,已經快到正午了,按禮制和齊焱的邀請,仇子梁也要入宮觀禮。
比她晚一些走,仇子梁現在應該也已經入宮了。
行至宮門時轎子停頓片刻,很快又接著搖晃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仇煙織聽見身後大門合上落鎖的聲音。
抿起一抹笑,仇煙織閉著眼睛,搖搖晃晃的在腦海中描摹著整個皇宮的樣貌。
一切都從這裡開始,那麼也都該在這裡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迎來最終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