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魚跳起來沖他揮手,小聲叫道:“伯伯!”
她擺手的幅度大,再加上遠遠走來兩個人確實醒目,程懷智一眼就看見了,定睛一看,發現竟是已有好幾日都未見到的小侄女。
“魚兒!”程懷智見到她又驚又喜,最初未見她來便十分恐慌,以為是程兮之事牽累了她。後面小心翼翼的問了齊焱,才得到一個她無礙的回答。心稍稍往下放了一放。
今天看見她和仇煙織一起來,心才真正落到了肚子裡。
程若魚讓仇煙織先進去,自己湊過去說了好些寬慰他的話。說得程懷智差點老淚縱橫,直誇她長大了。
再等她推門入內時,發現仇煙織還站在門邊等她,滿臉揶揄,但說出的話足以聽出欣慰感。
“魚兒好像越來越會說話了。”
她和程懷智的兩連誇讓程若魚愣住了,並且不好意思道,囁嚅道:“哪有。”旋即扶著她的胳膊往內走,外間沒什麼動靜,他們可能還未起床。
將仇煙織安置著坐下,程若魚微微壓了嗓子道:“臣程若魚有要事求見。”有幾日未見,程若魚記掛在心上,甚至有些想念她們。
“啊,魚兒你等等。”劉彌紗的聲音最先響起,聽起來並不是睡意朦朧的樣子。隨即傳來了齊焱的低咳,他沒說話。窸窸窣窣一陣,劉彌紗穿戴整齊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邊走邊制服她的頭發。
“郡主恢複的怎麼樣?”程若魚上前行禮,關心的詢問。其實一看就能看出劉彌紗恢複的不錯,起碼能夠自如地行走動作了。除了臉色還有幾分蒼白,別的似乎沒什麼了。
仇煙織也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沖劉彌紗點了點頭。
“我已經完全好了。”看見她們,劉彌紗也顯得很高興,活動了下胳膊腿給二人看。她敏銳的發現了仇煙織的不對勁。“煙織這是怎麼了,受傷了?”
程若魚回頭一看,發現仇煙織又站起來了。便鼓著嘴唇回去將她又按了下去。仇煙織搶先回答了劉彌紗的問題。
“膝蓋受了些傷,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撇了撇嘴,指指仇煙織,程若魚小聲道:“都是因為她不知道愛惜自己。”她繞到仇煙織身後,讓她看不見她的表情。
“陛下怎麼樣了?”仇煙織問道。
劉彌紗回頭看了看屏風,“陛下也好多了,不過對外一直宣稱不太好。”不過想起前日的事,面色又冷了下來。“就算這樣,也有人想要立刻取了他的命。”
“此話怎講?”程若魚皺眉問道。
“前日晚上又有人意圖行刺,不過被我攔下來了。刺客沒抓住,但此事也沒有大肆宣揚。只是又在殿周圍增派了守衛。”
“什麼?!”程若魚大為震驚,下意識看向仇煙織,見她也皺起了眉。此事她確實還沒來得及知道。“是誰的人”
“不能確定。”劉彌紗搖頭道。“誰都有可能,不過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珖王和仇子梁。”
“仇子梁不是閉關了嗎?”程若魚有些疑惑。
“就算閉關了他也有能力做到。”仇煙織道,這點毋庸置疑。
屏風被人移開了一些,面色依然蒼白的齊焱只穿了一件單衣,從裡面走了出來。
“怎麼又回來了”齊焱沖仇煙織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站起來。走到書案後坐下,將目光落在程若魚身上。
程若魚半晌才反應過來齊焱說得是去洛陽的事,本有些驚訝他是如何知道的。但又馬上覺得正常,畢竟他是陛下。況且她還是執劍人,仇煙織肯定會將她的動向告訴齊焱。
“事情解決就回來了。”程若魚自然不會說真的緣由,半真半假的應他。
齊焱將目光落在仇煙織身上,和她對視一眼,見她面色坦然,忍不住在內心輕嘆一聲。那日仇煙織派人來告訴他,她讓魚兒去了洛陽。言語之間,他已猜到仇煙織應該已經知道了程若魚的身份,並且選擇隱瞞真相。
看來等會要想個辦法支開程若魚和劉彌紗,讓他能單獨和仇煙織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