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魚這邊與氣氛極壓抑的楚國公府相較可是強多了,她順利與齊焱早已安插在神才軍的人接上頭。
六將領雖已身死,但他們俱留下了遺毒,那便是原來曾跟著他們的部下。就算再如何荒唐,他們也都是有些心腹的。
當即便有不服繼任者的,兩方人馬堵在一起,沖突似乎一觸即發。
“神才軍是爺爺的,未得他老人家同意你憑什麼坐上這個位子將軍一死你就這麼急著上位,我看人摸不準就是你殺的!”袁醒的親信指著齊焱安插進去的副將破口大罵,唯恐天下不亂。
副將一身甲冑泛著冷光,毫不留情的抽出劍架在他脖子上,冷喝道:“神才軍是陛下的軍隊,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其心可誅!”
言罷,不再留他一絲反駁的機會,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程若魚暗道不好,這副將還沒坐上位子行事就如此激進,若是袁醒的親信聯合起來反抗,那恐怕也不好對付。
卻沒想到,見了血光,方才還鼎沸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還有些站在那親信身後之人愣了一愣,竟面露喜悅與輕松。
瞬間便明白,原來這親信也並不是十分的親。按袁醒的作風,他的親信平時定也沒少狐假虎威,跟著他作威作福。這副將殺了他,倒讓大部分人鬆了口氣。
不懂得體恤下屬便永遠得不了人心,普通兵士跟著哪位將領不是跟呢?下一位比前一位好,便沒有不從的道理。
沒想到才半個時辰過去,軍營裡的更新換代便如此順利的完成了。少數仍然不服者都被關押起來,並未流多少血。
程若魚心稍安了些,又交代一番,便離開軍營去尋嚴修。嚴修走時沒說幹什麼去了,只說若程若魚事情辦完,就回雜院等他。
帶著阿有在各條小巷中穿行,沒過多久就要到小院了,程若魚忽然聞見一股香味。
臨安的街市劃分儼然,從地圖上便可看出,就像塊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因此其中小道雖雜亂,但大多有跡可循。
只不過程若魚同阿有處了幾日,發現她好似對臨安很陌生,有些記不住路。程若魚好奇問她,她只說是天生的。
香味只撲鼻端,是燒餅的香氣。程若魚腳步一頓,緊緊跟在她身後的阿有也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阿有立刻戒備起來,警惕道。
程若魚摸了摸肚子,頓感腹中空空,她覺得胃部好像有些隱隱作痛。便誠懇答道:“餓了。”
阿有頓時無言以對,只瞧了她半晌,無奈道:“那怎麼辦”
程若魚在空氣中嗅了嗅,指了一個方向,拉過阿有指給她看,“那有個燒餅攤,你去買兩個。我就在此處站著,以防你找不見路。”
既然小姐都這麼發話了,那阿有還能怎麼辦自然只能乖乖去買燒餅,走出兩步還特意回頭來看看,似乎在確認位置。
看著她漸漸走遠,程若魚又縮回巷子,看了看兩端。這邊不是主街,並沒有太多人。
一轉身,一道人影從房頂上跳下來,是利落打扮的夏紫苑。
“怎麼了紫苑”程若魚問道,夏紫苑一直暗中跟著她,不過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玉娘到臨安了。”夏紫苑從懷裡掏出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遞給程若魚。
程若魚困惑起來,展開信紙看了看,驚訝道:“是誰讓她回得臨安”玉娘她們先前去了鹹陽,後來又在洛陽安定下來。她並不準備此時再把她們拖入渾水。
夏紫苑聞言一愣,也困惑起來:“我還以為是你,不是嗎?”
程若魚搖頭,神色有些凝重:“不是,我從來沒下過這樣的命令。”信上說午時約程若魚見面。
“你見過她了?”程若魚問夏紫苑,信上是玉孃的字跡。
夏紫苑點頭:“自然,她現在在城外,與阿圓她們一起。”
這個節骨眼上,玉娘一個人回來是為了什麼?程若魚皺眉思考著,忽然靈光一現,難道這也是姑姑設想中的一環
是了,玉娘肯定是姑姑叫回來的,也只有姑姑能調得動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妹妹快掉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