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必須在楚國公府待六個時辰,也必須用盡一切辦法將仇子梁留在府中,與外界毫無聯系的待六個時辰。
本來是不打算讓程若魚去參與刺殺六將領之事,但想讓她乖乖在家亦是不可能的。權衡思慮之下,仇煙織還是放她去了。
但暗中知會了阿有,別的都可以不管一定要護住程若魚周全。
“萬事小心。”如從前一般,仇煙織替她理了理領口,叮囑道。昨日替她上藥,腰間那道最深的傷口已然結痂,小心些應當不成問題。
“嗯。”程若魚點頭,拿著一把普通又不起眼的劍。回囑道:“煙織,你也要小心。”
同樣點頭,兩人目光交彙。沒過多久便出門去,各奔他方。
神才軍六將領中兩人最為出名,一是吊兒郎當放浪形骸的袁醒,一人是脾氣暴躁嗜酒飲勢同水火,也是明裡暗裡各種較量,芥蒂極深,又誰也不服誰。
石淵在青樓中醒來,正飄飄然欲回軍營,就有一面生計程車兵來報,稱袁醒正在大宴賓客,其餘四將領都請了,卻獨獨漏過了石淵。他還大放厥詞,說石淵是廢物一個,爺爺早就想廢了他了。
此等羞辱,他石淵能忍得了答案自是不能,於是便提著一雙闊斧踹開了袁府的大門,在宴席上大鬧一場。
正待他鬧時,忽而又有一幫黑衣人奪門而入,聲稱要隨石淵一起將袁醒殺之以後快。行動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席間眾人還沒弄明白究竟是何鬧劇便遭突然發難,下手狠辣,殺機凜然。不多時,四將領的頭便哐啷落地。餘得袁醒倒在血泊之中,已無氣息。
而將袁醒解決完畢,來人便都將茅頭直指石淵。再濃重的醉意此刻也該醒了。但此刻為時已晚,一身形勻稱衣角沾血的男子從背後一劍刺向他的心髒。
噴出一大口血,石淵也轟然倒地,沒了聲息。
變故只在瞬間,將動靜放到了最低,但為保順利,附近的街道都已被清空。刀光血影之後,一切又回歸了原始的平靜。
程若魚低聲道:“快撤!”,帶領黑衣人與來時一樣匆匆而去。只留下滿室鮮血與屍體。
快速回到之前夏紫苑在城中的落腳之處,程若魚迅速將染血的衣服脫下,交給他們一起處理了。心中萬分擔心楚國公府內的情況,但她此刻萬不能入內。
齊焱恐怕早已入內,她身為執劍人,要麼便會同他一起出現,要麼便一直不出現。眼下神才軍將領剛被殺她便闖入仇子梁視線,事後少不了會被訊問。
再者,她必須在外策應,盯著齊焱安插在神才軍的人成功坐上將領之位,將手底下的人摁下來。
低調的帶著阿有與嚴修一同出門,二人互相點頭致意,隱匿在街市之中,去往不同的方向。
楚國公府內,自昨晚便一直縈繞著的壓抑氛圍持續至今,更讓人窒息。
庭院之中,身著黑甲與紅甲計程車兵劍拔弩張,齊焱在內,齊焱帶來的禦林軍將楚國公府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
“既然如此,那便讓人來驗一驗。”屋內或站或坐不少人,仇子梁坐在最東邊,漫不經心地喝著仇煙織替他斟的茶。
臉色蒼白的齊焱坐在房間中央,懷中摟著臉色更加蒼白的劉彌紗。一向活潑好動的她此時格外虛弱,唇邊血跡斑斑,額上頸邊盡是冷汗。眼睛半睜半閉,瞧上去就連呼吸都很難受。
“想…想驗…便驗。”劉彌紗不屑道。咳嗽兩聲,眉頭緊緊皺起。
此事還需從昨晚說起,與程兮說好後二人便演起戲來,一通大打出手之後成功引來了仇子梁。劉彌紗便被押到仇子梁面前問罪。
仇子梁已瞧劉彌紗不痛快許久,身後八萬精兵又如何?只要他暫時留她一條性命,不讓她死在楚國公府,便無人能治他的罪。
但夜間偷入楚國公府大膽行刺,安她個死罪可不過分。不過在此之前,他先讓左士動了碎骨之刑,廢了她一身武功。
腕骨碎了,以後便再也拉不開弓了吧?
齊焱拖著病體而來,一腳踹翻左士,欲帶劉彌紗離開,卻被程兮攔下,要定她死罪。劉彌紗卻說她已有孕在身,是齊焱的孩子。
按照大興律例,懷孕之人可免除死刑。齊焱找來掌宮中起居錄的程懷智,上面果然有記錄,劉彌紗回京後不久便侍過寢。
很快,太醫沈老便被請入府中。
作者有話要說:
委屈一下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