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一直沒有往這方面想,只覺得仇煙織是將她當妹妹了。不過這樣也無所謂,總歸都是在一起,仇煙織能開心些便好。
“小雜……魚兒。”嚴修一個沒收住,張口便是一句小雜魚,及時剎住拐了個彎。“往後我就再也不罵你了。”
程若魚一臉懵,不解道:“你何時罵過我嗎?”
嚴修輕咳兩聲:“心裡罵過。”不過只是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了。最近已經極少腹誹了。程若魚無奈又好笑的咧咧嘴角,大度道:“那多謝你了。”
仇煙織笑道:“暫時不要讓旁人知曉。”
“我知道。”嚴修點頭道。
雖然計劃定在明日下午,但她們也不能閑著什麼都不做。吃過飯二人便都自覺待在書案前,仇煙織在內心不斷推演可能遇到的情況。程若魚則在思考如何能不動用自己學的劍法,快速高效的將人幹掉。
都是費腦子的活,對仇煙織來說倒是遊刃有餘。但程若魚想了一個多時辰,將招數想了個大概後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待打擾仇煙織,程若魚撐著腦袋偷偷瞧她。仇煙織端正坐著,腰背挺的很直。一隻細瘦的狼毫筆被她提在手中,半晌才落下一筆。
程若魚偏頭看著,這個角度和光影,她能將仇煙織的睫毛看得清清楚楚。細密的睫毛很長,還有些自然翹,這一點好像同她一樣。
其實程若魚是甚少照鏡子的,因著她常覺得鏡子裡的人陌生。但從前阿嫵總說她好看,尤其是眼睛,還有睫毛,又長又翹。
目光上移,又落在她的眉上。程若魚只覺得自己是中了蠱了,否則為何仇煙織身上的每一寸她都格外欣賞呢?
不過又細細瞧了半晌,她忽然覺得煙織的眉毛似乎有些淡。思緒逐漸飄遠,她莫名想起曾經看過的話本子。
裡面寫了燕爾新婚,丈夫為妻子描眉。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給煙織描眉了?煙織也可以給她描眉。從來沒期待過的畫面在眼前浮現,程若魚不自覺的笑了下。
她在這撐著腦袋傻笑,那邊的仇煙織也早就發現了。不由得自己也帶了幾分笑意,逗弄她道:“傻笑什麼呢?”
程若魚猛然一驚,看向仇煙織,見她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繼續笑起來:“在想舉案齊眉。”
“舉案齊眉”仇煙織有些訝異,挑了挑眉。魚兒這心又是飛到哪裡去了。
程若魚點點頭,道:“煙織,我的眉色同你很像,都有些淡,我們以後可以互相為對方描眉。”反正她二人自不必去分什麼丈夫、夫人的。
仇煙織明白了,原來是想到這來了,下意識便撫上自己眉間。只不過伴隨著程若魚的一聲驚呼。
反應過來才發現,剛剛全然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提著筆,左手扶著鎮紙,右手一抬,多少沾了些墨跡。
程若魚看著她,憋笑憋的很是辛苦。仇煙織將筆放下,滿是無奈的嘆口氣:“看來不必描眉了。”
都說和什麼人待在一起就會變成什麼樣,莫非她真的要變得越來越呆了?
程若魚終於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剛剛有事經過的嚴修聽見,不明就裡的看了房間一眼,搖搖頭,繼續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