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棋營她倒是越逛越熟了,中途路過馬廄,還去餵了朝朝幾小捆青草。
等她又快要逛回房間的時候,一抬頭,竟看見了嚴修。程若魚一愣,忙上前問道:“嚴修你怎麼回來了,煙織呢?”
天色昏暗,嚴修本沒看見她,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冒出來的,困惑道:“你怎麼在這煙織一回來就去房間了。”他還以為程若魚肯定在房裡睡覺呢。
程若魚頓時喜笑顏開,快步往房間小跑去。風風火火的拉開門,便看見仇煙織坐在書桌前,捏著她剛才捏過的筆。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我才剛出去一會兒。”程若魚回身掩上門,笑著湊過去,挨著她坐下。
仇煙織看著她,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將筆擱下,道:“從來不記得自己身上有傷,給我乖乖坐好。”
回家看見程若魚,仇煙織的疲憊感一掃而空,教訓她倒是很有精神。
“燒東西了”仇煙織一進來便聞見了一股獨特的香味,那味道她一聞便知是燒了紙。又看見了桌上早已冷卻的灰渣。
程若魚點點頭,還未待她將方才的所思所想說出來,便聽見仇煙織道。
“玩火小心晚上尿床。”
仇煙織輕飄飄一句,將程若魚震在原地,愣了半天才面紅耳赤七竅生煙的在她胳膊上輕錘一下。
“仇煙織!”
仇煙織輕笑起來,推住程若魚的胳膊,扯住她站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
程若魚腳下生根般推不動,又將她拽下來坐著,道:“原諒你了,煙織,我有話和你說。”仇煙織瞧著她,點點頭,重新坐下來,將油燈撥亮了幾分。
“魚兒,我見到你姑姑了。”仇煙織先開口,秀氣的眉頭不自覺的蹙在一起。望著程若魚的眼神,和麗容很是相似。
程若魚眼神一亮,眼巴巴的望著她。
“明日我要進宮一趟,過會我再同你細說。”仇煙織道。
程若魚驚奇道:“為何你和陛下的說辭一模一樣你們先前便說好了”
這下便輪到仇煙織驚訝,她輕輕挑了挑眉,道:“這倒是沒有。”程若魚便趁著話頭將之前在宮中的事都說了一邊,包括麗容在她的食水裡下藥。
“原來如此。”仇煙織恍然道。“那看來我們倒是不謀而合了。”
程若魚見她們的樣子便知程兮之事不到明天鐵定是不能弄清楚了,也罷,那就等到明天吧。
迫不及待的將方才自己所思所想都說了一遍,程若魚一番慷慨陳詞,複又小心翼翼道:“煙織,你說這個方法可以奏效嗎?”
仇煙織一直專注的聽著她說,聽罷,久久不語。偏頭看著她,眼裡是程若魚讀不懂的複雜神情。半晌,釋然道:“看來有些事情也許不用等到明天了。”
她不曾想到程若魚會想到這一層上去,看來一直以來她還是低估了她。
“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想來陛下也是,此事非同小可,明日我便入宮和他商議。”
程若魚驚訝道:“你是說神才軍之事這麼快”
仇煙織點頭:“此次是絕佳的機會,我們要趁此時機將仇子梁拖在一處,殺了那六個將領。”殺了那幾個將領,神才軍必亂。若能成功,那便真能極大的削弱他的勢力。
程若魚一悚,她雖也想過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斬草除根,一網打盡。但能當上神才軍將領想必也都不是空有其表,武力和手段還是有的。要想在不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將他們殺了,恐怕有些困難。
仇煙織知道她在想什麼,道:“他們自然有實力,但我們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將棋營暗中的高手不在少數,況且現在她手上還握著一小股殺人利器。
“那便好,煙織,可需要我去幫忙”程若魚問道,話既然都敞明說到這地步了,煙織肯定不會獨獨撇下她。
“殺人不需你出手,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等明日同陛下商議,再看看將你這塊珠玉嵌在何處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