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彌紗的聲音不大,但是寧和郡主與二人站的近,自然是連語氣都分毫不落的學了個十成十的。
眉心跳了跳,寧和郡主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劉彌紗身上。在她和程若魚之間流轉片刻,很快又回歸正常。
“郡主,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也在含元殿嗎?”程若魚想起來,必須要問問當時的情況。
“我…我在。”劉彌紗看了一眼寧和郡主,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嚥了咽口水。“不過那時我已經睡著了。”
其實程若魚也只是一問,沒想到她真的在含元殿,還留宿了,頓時眨巴了下眼睛。
“那到底是什麼時辰發生的陛下沒一同歇下嗎?”而且,姑姑又怎會半夜三更來含元殿求見呢。
照理來說,陛下應當會和劉彌紗一同入睡才是。不會獨留她一人躺在那才是。
劉彌紗思考了一會兒,方才她腦子一直有些迷糊。現在想來,她確實也不太能理解為何程兮會半夜出現在含元殿。
分明……分明他們亥時就歇下了。
“陛下確實是同我一同歇下的,只是後來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著睡著,忽然覺得眼前有些亮,一睜眼便聽見外間書籍雜物落地之聲。等我掀開被子下床,便見一黑衣人奪門而出,書案前流了一地血。”劉彌紗回想起當時混亂的情況,仍然心有餘悸。
齊焱面色慘白的坐在地上,鮮血從捂住傷口的指縫處爭先恐後的往外湧。感覺像流不盡似的,怎麼都堵不住。
“至於時辰,我記得太醫剛來便敲了醜時的梆子。”她喚來程懷智,把宮裡所有太醫都召了來。
程若魚細細將她說的話都記在心裡,點點頭,又問道:“那陛下昏迷之前可有說過什麼?”
劉彌紗搖頭道:“沒說別的,陛下那時呼吸急促,只來得及說了句去追程兮,便吐著血暈了過去。”
聽聞派人去追程兮,程若魚的面色便白了幾分。追定是要追的,只怕宮裡的人會拎不動輕重,傷她性命。
不管怎樣,總要給她一次說話的機會。
劉彌紗似乎瞧出了程若魚的不對勁,寬慰道:“放心吧,我派了韓定帶人去追,不論能否追到,他都不會下殺手的。”
雖然內心是憤怒且恨的,但她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況且齊焱也並沒有讓她死。
“彌紗,謝謝你。”程若魚心中酸酸的,變了稱呼,定定瞧著她,認真的向她道謝。
她和程兮的關系,宮裡幾乎人盡皆知。但此番姑姑做出如此悖逆之舉,劉彌紗也沒有絲毫遷怒於她。依然對她十成十的信任。
不管在哪裡,信任都是最珍貴,最難得的。
“行了,既然沒什麼事那你們兩個小的就在這守著吧,我先回去了。”寧和郡主忽然出聲打斷她們,面有倦色的嘆了口氣。
確實,寧和郡主比她們年長許多,自比不上年輕人的精神頭,休息不好可是不行的。
於是二人立即點頭,將寧和郡主送至門口。沒想到程若魚一推開門,便與正拎著官服下擺匆匆上樓的仇煙織撞了個正著。
仇煙織正埋頭急走,再次抬頭便陡然瞧見面前三道人影。還未來得及剎車就直直撞入了程若魚懷中。
許是走的有些急,仇煙織額頭微微見汗,眼下被撞的一暈。看見程若魚身後的劉彌紗和寧和郡主,跟著就有些發懵。
還是程若魚先反應過來,扶著她站好,奇道:“煙織,你怎來得這般快”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