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意亂,仇煙織壓著眸子看了一眼周圍,低聲道:“進去說。”拔腿便往殿內走,卒七緊跟其後。
卒七於是將那兩天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包括程若魚是如何發現他們的,還有他最後探查到的情況。
“小姐傷的重,但絕不會危及性命,還請您先放心。”卒七不是為自己開脫,而是他知道程若魚對眼前這位掌棋人有多重要。還是趕緊將話說明白,免得她急出個好歹。
仇煙織聽完,只覺得胸口悶的發慌,半晌才發現原來是忘了呼吸。
一時不知道是該訓卒七還是罵程若魚,仇煙織深吸口氣,抬手想說什麼。又發現原來自己手中還緊緊攥著壺把手。
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的情緒冒上來,仇煙織將壺放在一旁。伸手揉著眉心,問道:“她們何時能到”
讓程若魚呆在李得昀那樣的老狐貍身邊,她不放心。況且魚兒還受了傷。若離得尚遠,她便連夜去將她接回來。
卒七道:“她們行進的很快,不出意外明日便可至。”
那還差不多,仇煙織點點頭,被卒七的訊息驚的紊亂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她沒辦法去接程若魚,這恐怕會更雪上加霜。
沒工夫管卒七,仇煙織擺手道:“你先走吧,餘下的事魚兒回來再說。”
卒七自然高興,大大鬆了口氣,轉身離去。
略有些無力的站在原地,仇煙織望著殿外的濃重夜色。終究是拖不住她,此時回來,究竟是不是飛蛾撲火
憂心程若魚傷勢,又擔憂她們一回京,仇子梁便會對她不利。心中被許多繁雜事填滿,仇煙織一夜未得好眠。
第二日早早起身,便接到楚國公府遞來的訊息。李得昀攜愛女回京,午時便至。仇子梁是一定不會去的,派人來告訴仇煙織,讓她代勞。
仇煙織自是求之不得,遣了遞信之人回去稟報,稱她已知曉,不會辜負爹爹所望。
然後便親自去了一趟廚房,吩咐廚子臨近午時時做一碟櫻桃畢羅,熬一盅燕窩粥,再備些清淡小菜。
這一上午過得格外漫長,仇煙織提前入宮。走時思索片刻,還是帶上了兩瓶藥,還有程若魚的披風。
因著通知的突然,宮中其實也是猝不及防。宮人們都忙成了一鍋粥,備菜上酒排節目,缺一不可。仇煙織並未去含元殿,而是先去尋了寧和郡主。
寧和郡主也得了通知,正準備著,瞧見仇煙織來了十分高興。
仇煙織扯出一抹淡笑,互相關心了下近況。她便開門見山道:“嬢嬢,清兒有一事相求。”
自她與寧和郡主相認以來,寧和郡主便一直喚她清兒,也讓她喚她嬢嬢。
“清兒但說無妨。”寧和郡主有些詫異,神色也隨之嚴肅起來。
仇煙織簡單說了些關於程若魚的事,便道:“清兒想請嬢嬢出手,讓廬從暫且生些事端。”
她近幾日思來想去許久。覺得目前只能盡可能拖延,李得昀既已回朝,那便讓廬從亂一亂。讓此事牽制住仇子梁心神。
“原來如此,清兒放心,此事不難。”寧和郡主一聽是此事,很爽快便應了。仇煙織立即道謝,心下也稍安穩了些。
到巳時一刻,寧和郡主門口那個小黃門便急匆匆跑進屋來,道:“主子,陛下派人來請您去前殿。”
寧和郡主應了一聲,仇煙織將那小黃門喚住:“你去替我知會陛下一聲,就說我在寧和郡主那,與她同去。”
那小黃門一疊聲應下,飛快的跑走了。
不過說是一起去,但二人肯定不能同時出現,否則定會讓有心之人探出些什麼。仇煙織先出發,到了殿前,遠遠便看見了劉彌紗。
只是此時的彌紗郡主靠在柱子上,似乎看起來並沒有那麼開心。
仇煙織本只裝作沒看見,但思及魚兒同她的關系越來越好。且為著打發時間,仇煙織走到她身前。
“郡主為何事所擾”仇煙織淡笑著問出口,眼神中閃著幾分探究。
畢竟也算是個場面,劉彌紗今天精心打扮過。仇煙織敲得出來,今天的她好像格外豔麗。足夠奪人眼球。
劉彌紗陡然看見她,嚇了一跳。聽得她所問,只餘一聲嘆息,搖頭道:“我哪有什麼心擾之事。”又笑道:“煙織,魚兒今天就要回來了吧?”
既然她沒有想說的意思,仇煙織便沒有再繼續追問。應道:“嗯,魚兒受了傷,與李得昀他們一道。”
劉彌紗一驚,忙問道:“受傷了傷的嚴重嗎?”
仇煙織道:“應該不輕。”
劉彌紗便嘆息起來:“唉,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