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裡有釋然,還有些淡淡的欣慰。
仇煙織便靜靜看著她,今日她忽然前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多半同魚兒有關,想起她如今的處境,眉頭又蹙起來。
這天程兮再沒和仇煙織談其他什麼,吃完粉便告辭。仇煙織起身送她,看著她的背影在夕陽的映照下逐漸拉長,乃至消失。
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再也見不到她的感覺。
回到將棋營,並未耽擱多久。交代好事情後仇煙織便回了房間,將外衫脫下來掛住。仇煙織拍了拍手。
“來人。”
門外很快進來一個卒子,俯首等待她的吩咐。
“去將左士叫過來。”卒子領命離開。
早上出門時嚴修說有事情想要告訴她,她說回來商議,沒想到拖到現在。
仇煙織想見嚴修,他來的速度自然是最快的。很快就推了房門進來。
“何時回來的吃過晚飯了嗎?”看了一眼仇煙織不太厚的衣服,嚴修上前添著炭。這要是又病了,上元節可如何交代。
仇煙織道:“路上碰見了程兮,與她在外面吃了個飯。對了,早上走得太急,你想同我說什麼?”
嚴修麻利的將火撥旺了,拖個凳子也坐在火邊。離仇煙織有些遠。
“卒七傳回來的訊息。”嚴修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仇煙織立即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上面大致寫了程若魚一行人的近況,他們暗中出手解決的麻煩。最後絮叨了些有我們在您大可放心之類的話。
與她預估的差不多,得知程若魚尚且平安,仇煙織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沉思片刻,仇煙織道:“回信卒七,讓他在保證魚兒安全的情況下,盡量將她拖延在益州。”
如今能多一天是一天,只要她暫時不回來,她就可以想到些辦法。局面應該尚且能挽回。
嚴修乍一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解道:“拖延在益州”難道不是應該幫她趕緊完成任務回來嗎,免得在外夜長夢多。
仇煙織嘆了口氣,簡單解釋了幾句。
她同樣不想她在外久留,離開那麼久。但此時的益州對於她來說,遠比臨安安全。
嚴修聽懂了,見仇煙織皺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便不去打擾她。在心裡默默感嘆這些事的複雜。
仇煙織在腦子裡過濾各種瑣碎資訊,又想起程兮來。她究竟是怎麼了?她對於自己的態度簡直稱得上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阿修,去查查程兮最近都去了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這些東西必須搞清楚。
嚴修點點頭,剛準備離開。卻又被仇煙織叫住了,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右相最近在忙什麼”
嚴修一愣,右相在將棋營是個特別的存在。常年以面具示人,行蹤不定。好像就連仇子梁都沒見過他摘下面具。這樣一個人,大部分時間都遊離在將棋營之外。
掌棋人今日怎忽的想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