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見程若魚,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聽見她發問,才僵硬的扯了扯唇角,道:“沒有,只是沒料到你會來這,傷好點了嗎?”
程若魚原地活動了幾下給她看,道:“我家靈丹妙藥多,已經好了。對了,不多說,和我去一趟益州。”
“益州”夏紫苑一愣,疑惑道。益州與臨安之間還隔了一個滄州,還有一個儋州,那麼遠的地方,程若魚怎麼會去那。
“是啊。”程若魚道。“去了你就知道了,路上我再和你細說。”
夏紫苑沒著急點頭,韓嶽不聯系她時,她是可以自由行動的。只是她有些想不通,程若魚為何還會帶她同去。
見她一副有話說不出來的樣子,程若魚覺得稀奇了,這可不多見,以為她是不想去,便問道:“怎麼了?你不想去嗎?”
難道是想去找玉娘過節但從這到鹹陽,一天也趕不到啊。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她也就不勉強了。
夏紫苑張了張嘴,看著程若魚一臉疑惑的樣子。內心深處嘆了口氣,眼神卻亮了起來。搖頭道:“等我片刻,馬上來。”
臨近午時,七匹駿馬從臨安城外的小茶館出發,沿著官道一路向南趕往益州。
程若魚長到這麼大,去到最遠的地方可能就是岐山了。夏紫苑的作用這時便體現出來了。一路都是她在規劃路線。研究如何走最合適,省時省力。
幾乎是日夜兼程的往益州趕,七人在第一日進滄州時各買了一卷厚毯子擱在馬後。晚上便直接在林中空地生火,七人圍著火堆,裹著毯子休息。
每天歇三個時辰,到了大年初四,七人才剛剛踏入儋州地界。不過儋州沒有滄州大,如果一直保持這樣的速度,不到初七她們便可到益州。
有火堆與厚毯,宿在林間其實並不是什麼苦事。尤其是對於程若魚來說,這是她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還覺得很不賴。
不過畢竟是野外,不能完全放心。於是程若魚安排了每日兩人守夜,一人守半宿,一日一輪。
今日輪到她和夏紫苑一起,大家都已入睡,程若魚裹緊毯子坐在火堆邊,拿著根長木棍挑了挑火。
“魚兒,你守上半夜還是下半夜”坐在她對面的夏紫苑也隨意裹了毯子,攏著方才收集到的枯枝問道。
紫衣局的人都習慣叫她魚兒,而玉真坊的人則喜歡叫她坊主。程若魚聽得不習慣,於是剛出京便要求大家都叫她魚兒,說叫坊主容易暴露身份。
大家便都應要求叫魚兒,夏紫苑自然也這麼叫。
“上半夜吧,我還不困。你先去休息吧,時間到了我叫你。”在外看不了時間,不過一夜需添四次柴,所以大家一般添完第二次柴就會換人。
夏紫苑道:“我等會兒再去。”她也還不想睡,不過她倒是想讓程若魚睡一整夜,奈何她現在警覺了。
之前阿絳和程若魚守夜時讓她守下半夜,阿絳想讓她多睡一會,故意沒叫她。程若魚既感動又無奈,於是現在和誰守夜她都守上半夜。
夏紫苑看得出來其實程若魚是困了的,畢竟在馬上顛簸了一天,上半夜正是睡覺的時候,比下半夜更易犯困。
而且據她一路似有似無的觀察,程若魚的傷並不像她說的那樣完全好了。她還能看到它們存在的痕跡。
比如程若魚總會時不時的咳嗽,比如她好像有些畏寒,總是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火堆噼啪燒著,近日來天氣都很是晴好。抬頭望去,夜空中星辰滿天。
只不過坐在火堆前的兩人都沒有抬頭去看天空,偌大的森林中只此半點火光,照亮了一方小天地。彷彿世間只有這幾個人。
看著火堆發了會呆,程若魚忽然想起件事,看向夏紫苑,低聲問道:“紫苑,你為何會和韓嶽一路”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已經二十萬字啦!嘿嘿,終於有一絲小心的成就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