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張的將書一合,仇煙織深吸口氣,把它扔到了一邊。躺下來背對程若魚,決定強迫自己入睡。
不過倒也沒她想的那麼困難,畢竟還有些虛,身子總需要多一些的睡眠來將養的。很快也沉入了夢中。
第二日寅時,二人不約而同的早早睜眼,誰也沒有貪睡。程若魚搶先一步下床將仇煙織的官服衣飾都拿了過來,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這才將心放回去一些。
吃過早飯,兩人便輕裝輕騎,毫不張揚的進宮了。
齊焱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早,那彌紗郡主也不知道晚上都歇在哪,也一副早起鳥兒的勤快模樣,像模像樣的拿了本書坐在齊焱身側。
可能是出於類似的特質,倒不是說其他的,程若魚老覺得這彌紗郡主捧著書的樣子怪怪的,至於怎麼個怪法。
她只能說像是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而且劉彌紗隨身佩劍,程若魚觀她腳步輕盈,下盤頗穩,料想武功應該也不差。
若她能再實誠些,自己肯定早和她聊到一起去了。
看見仇煙織,齊焱微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問候道:“掌棋人倒是許久未來過這含元殿了,今日怎想起過來坐坐”
他語氣和緩,好像真的只是在關切一位有段時間沒見的下屬。一旁的劉彌紗也抬頭看向仇煙織。
仇煙織淡淡一笑,拱手道:“陛下說笑了,其實臣此行並不是來看您的,只是想探望探望兩位郡主。”
漠然中夾雜了些玩笑,竟有幾分正經的俏皮。
齊焱一噎,一邊的程若魚和劉彌紗俱都忍俊不禁,尤其是劉彌紗,聽說仇煙織是專程來看她的,蹭蹭跑過來。
“這位姐姐就是掌棋人嗎?我從前可沒見過你。”劉彌紗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將她上下一打量,好奇道。
“臣不才,兩年前才接管將棋營,郡主先前在臨安時臣還只是個無名小卒。”仇煙織亦對她行了個禮,抬眸掃了她一眼便挪開目光。
劉彌紗年少時曾在宮內住過一段時間,被太皇太後養在身邊。甘露之變後不久,就和丞相李得昀一家一道被遣送回了封地。
“哦!”劉彌紗恍然大悟,又笑著道:“看來你對我挺了解的嘛。”
仇煙織頷首道:“此乃我分內之職。”
劉彌紗一愣,這話倒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程若魚一直在旁邊看著,越看越覺得這氛圍有些怪劉彌紗雖然一直笑嘻嘻的和煙織交談,煙織也禮數周全的回應她,但她倆之間的氣場很不合。
心念一動,程若魚看了眼齊焱,很快就明白了關鍵之所在。
歸根到底還是陣營問題。
彌紗郡主同陛下親近,肯定便極度痛恨仇子梁,對於仇子梁的義女,將棋營掌棋人仇煙織,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看法。
程若魚剛想說一句什麼轉變下氛圍,卻沒想到劉彌紗一踱步,竟將話題又引到了她身上。
“看來執劍人和掌棋人私交甚篤?不住在一處都能約好了時間進宮。”劉彌紗狀似疑惑的問道。
程若魚瞧了她一眼,搶先開口道:“篤怎麼樣?不篤又怎麼樣?我們只是碰巧遇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