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那三百死士已被轉移到了岐山,程若魚決定立刻去岐山走一趟。帶著青光劍,將玉真坊收歸已用。
牽了一匹好馬,程若魚微俯前身,一路馳騁上了岐山。中途還路過了將棋營,但只是匆匆往內一瞥,並未為之駐足。不過有一瞬間的掛念,不知煙織的傷怎麼樣了,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仇煙織此刻卻並不在將棋營之中,而是在楚國公府。正坐在棋桌前與漫不經心的仇子梁下棋。
一局已過,棋盤上紅黑各一半,正在廝殺不下,而分坐兩端的人卻依然氣定神閑,沒有半分焦急的樣子。
“看來這一顆子要被你吃了。”黑方進一步後,執紅棋的仇子梁坐了起來,眼睛眯了眯,隨意點評自己略顯的頹勢。
“女兒愚鈍,也只能吃爹爹一顆子。”仇煙織順著他話道,眉眼舒展,彷彿真的像他老來得女,受寵的乖女兒一樣。
仇子梁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問道:“如何?煙織可是有什麼話想同我說。”手中紅棋往旁邊挪了一步。
仇煙織也並不隱藏,迎面吃了他的棋,道:“女兒冥思苦想,近期的事正是有人想挑撥紫衣局與將棋營的關系。再往深說些,便是有人想挑撥爹爹與陛下的關系,好坐收漁翁之利。”
仇子梁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說。
“而這第三人,女兒以為,正是珖王。”仇煙織緩緩而來,語氣卻是讓人無可質疑。
“哦為什麼一定是珖王呢?”仇子梁似乎覺得她的說法很有意思,饒有興致的看著她。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仇煙織知道他是在明知故問,卻也認認真真的給出答案:“因為有先帝遺詔,珖王定覺得遺詔在爹爹手裡。”
昔日齊焱登基,坊間對他俱是不齒,因為所有人都認為其實先帝在遺詔中寫的是珖王的名字,而後來遺詔卻不知所蹤。眾人皆覺得珖王避世不出,正是為齊焱所迫。
但沒人知道那份詔書到底在哪。
“但齊宸活動一直在右馬的監視之下。”仇子梁並未深究遺詔之事,而是淡淡道了這樣一個事實。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仇煙織淡笑道:“人心都是會變的,地方藩臣尚且五年一換,而女兒記得,右馬監視珖王已有八年之久,好像從未傳回過什麼有價值的資訊。”
“哦”仇子梁終於再次下出了已被捏熱的紅棋“你覺得右馬對我不忠”
“女兒只是猜測,一切還由爹爹定奪。”仇煙織將頭低了低,眼簾微垂。右馬於她而言並不算是什麼熟人。
“既然這樣,此事全權交給你了。”仇子梁並未對此展示他的怒火,反而輕飄飄的一揭而過,將這件事交給了仇煙織。
仇子梁自認天下無敵,一個八年前就敗的徹徹底底,手下無一兵一卒的珖王,起碼此時他是並不放在心上的。
“是。”仇煙織應下了突如其來的差事,不過,此事正合她意。
遠在山中的珖王忽然打了個噴嚏,坐在他對面飲茶的齊焱挑了挑眉,打趣道:“王叔這是受了風寒”
珖王無奈的搖搖頭,將桌上快要涼透的舊茶倒入桌面上擺著的一株花草中。齊焱的目光隨之落在了花上。
其實說它是花,倒也不像。只是諸多五顏六色的瓣團簇在一起,大致有些像一隻胖胖的手。
“這是何品種我為何從未見過。”齊焱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植物。
“此乃佛見笑,陛下。”齊宸將茶壺擱回原地,笑道:“傳聞此花被雷劈焦仍能傲然□□,佛祖見了都會忍不住露出微笑,於是人稱佛見笑。”
齊焱覺得此花長的甚是有趣,卻不知背後還有這樣一番說辭。
“看來王叔今年來也並未閑著。”笑罷,齊焱漫不經心的撥弄佛見笑的葉片,抬頭看向對面的齊宸。
“陛下說笑了。”齊宸把玩著手中的小瓷杯“在這偏山之中,臣也只能侍花弄草聊以慰藉。”
齊焱一笑,扔出去的箭被人原封不動的擋了回來,他這個王叔,還真是滴水不漏啊。卻是讓他該信還是不該信呢?
作者有話要說:
天冷啦,偷了會小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