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魚來時就已近晌午,此刻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處,與昨夜的雨疏風驟不同,今天好像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商量好了相關事宜,程若魚轉頭向窗外望去,一時被陽光晃了眼睛,她還從未好好打量過白日裡的將棋營。
仇煙織是掌棋人,住的房間自然是位置最好的,若在春日,從窗內看出去,就是後院中的梨花壓枝,生機盎然。如今雖已近初冬,越過簷角向上伸展,也能一睹碧藍的天。
“今日天氣不錯,馬上就午時三刻了,你要不要留下用個便飯”仇煙織見她一臉愜意的望著窗外,也往外看了看。想起飯點快到了,真誠的發出邀請。
吃飯這種事情,程若魚當然不會錯過。況且今日她都沒用早飯,當下就點頭道:“好啊。”
仇煙織喚來卒子交代一番,打趣道:“畢竟我都吃了小老闆那麼多碗麵了,自然也要讓你嘗嘗將棋營的美食。”
說起面,仇煙織忽然想起尚關在偏房裡的蔡嬸,這件事都還沒來得及告訴程若魚,想了想,此事有些複雜,還是決定吃過飯再商議。
因著今日的好日頭,二人特意換到了院中石桌上用飯,將棋營的廚子恐怕拿出了看家本事,大大小小的碟子快將不大的圓桌鋪滿了。
程若魚拿著筷子,一時不知該往哪碟菜裡夾,忍不住感嘆道:“煙織,這是不是有點太多了,我們兩個吃不完的。”
說完,程若魚就專心致志的吃了起來,顯然這些菜都很合她胃口,筷子在盤子裡夾了幾下,再埋一小會頭,一碗飯就被她吃的幹幹淨淨。
仇煙織慢條斯理的吃著,看著程若魚大快朵頤,怕她不好意思添飯,還好心的拿了個新碗盛滿放到她手邊。
畢竟是習武之人,她猜到程若魚飯量應該不小,卻也沒想到會這般大。當她吃完一碗放下筷子時,程若魚第三碗已經快吃到底了。
本是專心吃著,程若魚忽然發現對面的人不動筷了,困惑的看過去,發現她正看著自己,用一種自己頗為眼熟的驚嘆。
“我確實有點能吃。”程若魚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她從小到大都很能吃,這是個改變不了的事實。
仇煙織自己的飯量是堪憂的,尤其是夏日裡,苦夏時連一碗粥都喝不完,今日看著她吃飯覺得有趣,自己也多夾了幾筷子。
仇煙織搖了搖頭,寬慰她:“這又如何了,能吃是福。”
程若魚也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但在快速結束第三碗後放下了筷子,這下她是真的吃飽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程若魚看著煙織,剛想說什麼,就看見嚴修從遠處走了過來。
他速度很快,馬上就走到了她們所在之處,他不知道程若魚在這,看見她時還一驚,立刻湊到仇煙織耳邊,神色凝重的說什麼去了。
程若魚奇怪的瞧了他一眼,覺得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但還沒等她琢磨出什麼來,又被仇煙織打斷了思路。
“什麼?”不知聽到了什麼,仇煙織竟然聲音高了一度的驚訝出聲,這在平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她身上是很難看見的。
程若魚正猶豫要不要出聲關切,卻見仇煙織凝眉看著她,比之方才的如沐春風,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
“魚兒”仇煙織看著她,似乎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蔡嬸她死了。”
程若魚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啟合,她怎麼也沒想到仇煙織會跟她說出這樣一句話,無異于晴天霹靂。
愣愣的緩了半晌,程若魚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下意識反駁道:“誰說的這怎麼可能呢,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呢!”
仇煙織遣走了嚴修,應道:“是真的,她現在……就在將棋營。”她特意遣人守在偏房,卻沒想到竟然還被人鑽了空子,讓蔡嬸死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那些本來準備之後講的事,被迫提上了臺面,仇煙織簡要的將事情經過給程若魚說了一遍,捏了捏眉心,歉意道:“抱歉,沒想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沒將她護好。”最近的將棋營因為種種原因,防衛確實鬆懈了不少。
程若魚聽完仇煙織說的一堆話,感覺腦子裡眾多雜糅的資訊好像在打架,她的心重重沉了下來,甚至都來不及為蔡嬸傷心,就被迫思考起來。
到底會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手手也拉了,飯飯也吃了,是不是很甜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