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麼?”程若魚自然絲毫不怵,坦然的看向她。
仇煙織看了看不遠處即將行到的山林,思緒一轉,開口朗聲道:“就比我們誰的獵物多,怎麼樣?”
“一言為定!”程若魚想也沒想就一口應下了,就算她武功受限,也總比絲毫不會武功的仇煙織強。
“痛快,那既然是打賭,就應該有賭注吧?這樣吧,賭注就由你決定。”仇煙織似乎早就料到她會答應。
程若魚思考了一會兒,沒想到自己有什麼好作為賭注的寶貝,於是應道:“那這樣吧,如果我輸了,就答應你一件事,你輸了就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不違背宮規都行,怎麼樣?”
仇煙織笑著挑了挑眉:“一言為定。”
被她這麼一打岔,程若魚感覺自己重新精神抖擻了起來,神清氣爽的夾了下馬肚子,小跑起來,跟上了已經行至較遠之前的齊焱。
仇煙織依然在後面綴著,看著她纖細卻顯得生機勃勃的背影,內心多了些觸動。
要是若泠還在,肯定也是這樣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吧。
先一步下馬,程若魚等著仇煙織過來,二人一同去見齊焱。
程若魚是武將,平日裡就常是一身行走便利的騎射服,而仇煙織明顯是為了今日狩獵才換的。二人一黑一白,同時走到齊焱面前行禮。
“陛下,你的執劍人剛剛與臣定下了賭約,比誰打的獵物多。”仇煙織先了程若魚一步向齊焱稟報。
“沒錯,陛下,誰輸了誰就答應對方一件事,只要不違背宮規,都行。”程若魚朗聲道。她都想好了,她一定能贏,到時候願望就交給齊焱來許。
齊焱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視了一圈,似是有了幾分興趣的點了點頭:“哦也好,既然是狩獵,有幾分彩頭也更加有意思。”
程若魚向仇煙織挑了挑眉,轉身欲走,又想到了什麼,轉身回來看向齊焱,詢問道:“陛下,那臣先行告退啦?”
本來作為執劍人,她應該寸步不離的跟著陛下的,但如今她武功盡失,作用還沒有一個侍衛強,又有讓她心癢難耐的賭約在身,眼下確實得離開。
齊焱點了點頭,示意她去就是了。程若魚這才轉身快速跑走,只留仇煙織在那裡。
見程若魚離開視線範圍,仇煙織淡笑著恭喜齊焱道:“恭喜陛下,你這位執劍人倒是能守住規矩。”沒想到她看起來毛毛躁躁的,行事倒滴水不漏,頗有幾分自己的風格。
齊焱目光沉靜,看了她一眼,抓起桌上的弓對著她,空射了一下。二人目光交彙,同樣的沉靜如水,卻好似要擦出火光。
“掌棋人還不行動嗎?朕可要走了。”齊焱抓起弓箭離開,仇煙織站在原地看著他手裡的那把箭靜了一下,也轉身跟上了。
程若魚四處尋找著獵物,絞盡腦汁的用自己學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佈置陷阱,希望能捕到一切可以捕到的獵物。
每隔一段距離她就下一處小陷阱,然後就開始在林子裡到處遊蕩,東射一箭西射一箭,希望能射中些什麼東西。
晃蕩了一上午,程若魚把自己累的夠嗆,獵物倒是沒獵多少,但是看了看手中網兜裡裝的那幾只活蹦亂跳的野雞和野兔,她還是很有信心自己能獵的比仇煙織多的,畢竟她文文弱弱的樣子,一看就不會狩獵這種東西。
但是當她昂首挺胸走過去準備把網兜往仇煙織面前一放時,她傻眼了。
仇煙織正悠哉的坐在一棵大樹下,身邊的野雞野兔都快堆成小山了,還有卒子不斷往這送。
程若魚看的目瞪口呆,氣憤又委屈的叫道:“仇煙織!你這不是作弊嗎!”
仇煙織靠著樹幹,一隻手遮陽一隻手扇風,看著程若魚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道:“怎麼了”
程若魚繼續氣鼓鼓道:“說好了是我們兩個的比賽,你怎麼能讓將棋營的卒子幫你呢!”
仇煙織理所當然的一揮手:“你也可以找紫衣局的人幫你。”
程若魚忽然覺得有些理虧,弱弱的為自己辯解道:“我今天……不是沒帶紫衣局的人一起來嘛。”
仇煙織歪頭示意了她一下:“外出不帶下屬,這就是你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