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見長輩說得確有其事的模樣,心下一動。
“可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忘了你最近門都沒出過了。半旬前鎮國公府上宴客我們也去了,縣主頭次露面,容貌驚人自不必提,只是我看……不是很有精神呢。”
於氏說得含蓄,又道:“宴上還有一位去過嶺南府的夫人提起縣主在嶺南府宴席間的舊事誇了句,鎮國公夫人愛女心切出言駁斥,後來,我無意間撞到鎮國公夫人和遊清縣主私下口角。”
見柳煙神情有異,老夫人不忍道:
“母女哪有有仇的呢,縣主剛回池家總要適應一陣子的,過一年半載呀也就好了。”
柳煙怔忪後笑著頷首:“祖母說得是。再有,這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
“你向來通透。”
是,她都想得明白。
可心頭總遊蕩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
她以為回到親人身邊,雪盡該樣樣都好的,說不準已把她忘了。
沒想到雪盡在鎮國公府過得並不舒心。
想到這柳煙的心就揪了起來,一陣酸脹的痛。
鎮國公府,靈籟院。
旁的府上都是姑娘去母親院子裡陪膳,只有鎮國公府上,嚴氏心疼女兒不捨得她走一遭,殷切地每日過來。
池子晉和池宿蒼若是無事,也要來陪的。只是今日都要上值,靈籟院只有嚴氏和縣主。
安安靜靜吃完一頓飯後,池雪盡清茶漱口,乖順道:
“娘親可要回去了?”
嚴從雲掃過女兒面前沒怎麼動的飯菜,神情自若道:
“娘看著你歇下再回去。”
雪盡輕輕頷首,被丫鬟們服侍著躺下,很快呼吸便輕勻起來。
嚴從雲坐在床邊看著她。
雪盡額頭上的印痕已經去了,光潔的一張臉小半埋在錦被下,許是血脈連心,光是這樣看著,嚴從雲都能看上半晌,一顆心越看越軟和。
可雪盡睡得並不安穩,很快眉尖就惹人憐地蹙起,埋在被下的唇似在唸著什麼,嚴從雲慌忙彎腰去聽女兒說了什麼:
“姑娘……”
“……”
嚴從雲渾身緊繃,起身快步走到院子裡。
身側的徐嬤嬤是跟著她的老人,嚴從雲心頭窒悶得緊,與她訴苦:
“都回來月餘了,她怎的還?”
徐嬤嬤不知從何安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