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息會兒,除了雲蔚,誰都別進來。”
初葵話音落,門在祝明珂等人面前緊閉。
從上午到晚上,門都沒開啟過。
祝明珂親自坐在門前守著,從起初的還算鎮定,到眉頭緊蹙。
辦公室外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時不時地看向那扇門,期待著初葵從裡面出來。
衛源忍不住過來了:“老闆還沒出來嗎?”
祝明珂沉默搖頭,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不曾宣之於口的擔憂。
衛源把內務安排得很好。
對民眾告知情況加以安慰,和伍家父子說明情況給予撫恤,清理監管基地內的無主植物……
基地裡一切都井井有條,但沒有初葵,就像失去了主心骨。
無形中,初葵早已成為他們的精神支柱。她一旦顯出異樣,便讓身邊依附於她的他們惴惴不安。
“訊息沒有傳出去吧?”
連他們都這樣,衛源不敢想象普通人得知初葵很可能遇到危險的事。
“我吩咐了不能外傳。”祝明珂道,“但事發地點在廣場,很多人目睹了,就怕有心人揣測。”
四五十萬人裡總有些和基地離心的。
衛源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只要老闆醒來這些都不是事——
一陣腥冷的風從洞開的門湧入走廊,讓衛源打了個哆嗦。
不等他回頭去看,風席捲而過,許雲蔚出現在他們面前。
昏暗光線中她眸色深沉,下頜緊繃:
“姐姐在裡面?水晶蘭的事我知道了,她沒受傷吧?”
祝明珂被她的模樣一驚,看來外界比想象中更嚴重。
“老闆在辦公室,她說只有你可以進去。”祝明珂聲音帶上愧疚,“我們沒保護好老闆。”
許雲蔚一句話沒有說,身形消失,應當是進去了。
祝明珂這才鬆口氣,後背不覺已滲出層汗。
方才許雲蔚得知她失職後投下的那眼有千鈞重,讓人膽寒。
許雲蔚在休息室的床上找到初葵。
初葵平躺著,姣好面容帶著自然的紅潤光澤,她胸口平穩起伏,看起來只是睡著了,沒有血跡,沒有髒汙,眉頭沒有蹙起,秀氣地橫著。
這一幕讓許雲蔚得知她受傷時的戾氣往下降了降。
她在初葵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最後,單膝跪在初葵跟前,朝她伸出手。
發覺手上還有幹涸的血跡,又收回來。
極近的距離讓她籠罩在初葵的氣息裡,她就這樣跪伏在床邊,雙眼眨也不眨地望著沉睡的初葵,不敢也不捨得再讓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直到疲憊的意識讓她不覺間闔眼淺眠。
許雲蔚醒來時是半小時後。
有一瞬間她以為初葵醒了,抬頭看去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
沒有第三人的房間裡,她臉上浮現毫不遮掩的失落,像被丟在一旁的小寵物。
“姐姐,你什麼時候醒啊……”
回答她的是一室空寂。
兩三秒後,許雲蔚收起黯然,神色轉為清明,提步走向外面。
辦公室外的騷動很輕微,但沒逃過她的耳朵。出來後,她把門在身後合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