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予晚被惡心的皺起臉,不客氣道。
顧錦怎麼能想出來一個個這麼倒胃口的點子?她後悔怎麼沒在茶裡下藥,毒死他算了,省得膈應人!
章予晚被謝桐寵了這陣子,再有翻案的眉目,像顧家人所說那般,確實“張狂”的不像樣了,早忘了見顧錦的本意,話開了口就停不下來:
“你府上?你連鳳梧院都進不去吧?噢,我忘了,莫說鳳梧院,怕是後院都邁不進條腿。”
顧錦的臉一霎漲紅,咬牙切齒:“章、予、晚!”
章予晚若有所思:“你想要福氣,我這就回去跟嫂嫂說,把顧家的小郎君們都接去做面首,你們叔侄同府,可不正是天大的福氣!”
說完章予晚自己先後悔了,就憑他們顧家人,哪有伺候謝桐的資格,實在是對謝桐的玷汙。
而對面的顧錦早被氣得一腳踹翻石凳,若不是在外面,捱打的怕就是章予晚了。
章予晚被嚇一跳,眼圈說紅就紅。
顧錦氣得胸口直起伏,恨紅了眼,直接吩咐小廝:“把表姑娘請回府。”
櫻草立刻擋在章予晚前面:“不許碰我家姑娘!”
顧錦被章予晚氣的半死,小廝步步緊逼,章予晚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左顧右盼,只恨不得天降救星。
“你說了這種混賬話,誰來也救不了你。”
見章予晚終於知道怕了,顧錦陰惻惻道,心裡盤算要怎麼折騰章予晚,好讓這個小表妹嘗嘗自己的厲害。
“三娘,到本宮這來。”
有些陌生的悅耳女聲打斷顧錦思緒,他皺眉想了想,心下一驚。
回頭便見他名義上的妻子站在幾步之外,眉眼飄渺漠然,凜然不可侵犯,如天邊人。
“嫂嫂!”
章予晚立刻越過擋在中間的顧錦,帶著喜意奔到謝桐身後,顯然親近無比。
周遭有幾十雙眼睛明裡暗裡看著中庭,彷彿有一雙手狠狠撕下顧錦臉面,重重踩進泥裡,他的視線從章予晚看到謝桐,氣血上湧:
“你要保她?”
謝桐未答,只道:
“顧家和章家本為姻親,世代交好。雖說章家沒落了,如今只剩個女兒,駙馬實在不該。”
謝桐一言一句韻律輕緩,口齒清晰,周遭民眾聽得入神,再見章予晚被謝桐感動出的眼淚泡,還以為是顧錦欺辱出來的,頓時心中有了判斷。
世人偏愛憐憫弱小,再加上顧家行事多有不端,而顧錦確確實實被說得啞口無言,章予晚還沒回到長公主府,京中已是流言四起。
“本來以為章家姑娘自願去做小,沒想到是駙馬逼的。”
“長公主憐憫弱小,還為了章三娘對抗夫君,真正大義。”
“顧家實在不是個東西,沒落的親戚就不是親戚了?送副嫁妝嫁個好人家,偏強迫一個大家閨秀給他們家當妾。”
“哎哎,我聽聞那日啊,駙馬還說要把章三娘那兩個堂姐弄過來做妾,被章三娘罵了回去,問他家怎麼不做面首,樂死我了。”
“大家閨秀還罵人?粗俗,粗俗。”
“粗俗個屁,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還不罵人那叫孬種!罵得好!”
……
長公主府內,章予晚下了轎子就去找謝桐,伸手要抱謝桐胳膊,卻被謝桐側身避過。
謝桐頭也不回的消失在門簾後,章予晚看著落空的雙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