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憑手指間夾了一封書信,已經拆了蠟封,上面寫的是“沈微瀾親啟”。
齊良偷偷打量了一眼,心裡還覺得莫名奇妙,沈微瀾的信,會是誰呢?
李清憑將信收進袖裡,轉身便離開,一路尋到沈微瀾以前住的耳房,果然聽見裡面有翻動的聲音,便推門進去。
沈微瀾正貓著腰喘氣,見李清憑來,忙直起腰,執禮道:“屬下見過殿下。”
“你……”李清憑看著微微喘動的沈微瀾,輕輕皺眉道,“找個東西也能把你累成這樣,白養了那麼久。”
沈微瀾並不覺得累,後背卻已汗濕,渾身涼颼颼的,他萬分慚愧道:“屬下總覺得氣短,走幾步路都覺累,比不得從前了。”
李清憑嘆了口氣:“找到了?”
沈微瀾搖了搖頭:“不知掉到哪裡去了,也不是太緊要的東西,想著閑著沒什麼事,過來找一找,找得到當然最好,找不到也沒什麼。”
“掉的什麼?”
“我母親遺留的白玉耳墜。”沈微瀾將手心的一個黑木小盒開啟,裡面小段綢緞布上放著一隻白玉耳墜,小拇指蓋大小,做工精緻小巧,扣著白玉的銀飾部分已有些發烏,看來年歲已久。
李清憑看了兩眼:“這麼小的東西,也不好找,過幾日,我讓人把這間房子的東西統統清出去,慢慢找。”
沈微瀾神情自若,一如從前那般有禮:“屬下多謝殿下。”
李清憑神情微妙地看著沈微瀾,他的嗓音依舊那般磁性低沉,可一旦在那種事上,便多了幾分忍耐,那般惑人,李清憑喉珠滾了滾,一把攬過沈微瀾的腰,呼吸已有些曖昧:“沈微瀾,我想抱抱你。”
沈微瀾手裡緊緊握著黑木小盒,手背上青筋隱現,他後退了一步,腰部抵在後面的小櫃上退無可退,一手推著李清憑越靠越近的胸膛:“殿下,你別這樣。”
“你肯為我留在王府,定然心中有我,既然有我,又為何屢次推拒?”李清憑一雙幽深的眸子深深望進沈微瀾眼裡,“還是,你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沈微瀾閉緊嘴巴一言不發,平日本就不愛多言,又是這種事上,便更是一個字都不肯多談,他拒絕不了,也逃不了,國喪期已過,他又藉由病體拖了這麼久,已是大幸,這一日總要來的。
李清憑見他沉默不語,只當他是預設,放肆地低笑一聲,捏著沈微瀾的下巴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沈微瀾僵硬地任他掠奪,始終被動接受,李清憑親了一會,便覺無趣:“你怎麼跟個木頭似的,好掃興。”
沈微瀾難堪至極:“屬下…該死。”
李清憑從腰間摸出乳白瓷瓶,傾出一枚紅色藥丸,含進嘴裡,吻著沈微瀾,將他齒縫頂開,將藥丸用舌尖推了進去。
沈微瀾狠狠的一抖,心中大驚:不行!這破藥吃多了要上癮,到那時更完了!
他想吐出來,李清憑扣著他的腦袋強吻上來,呼吸之間,那藥如水般,順著喉嚨進了肚子裡。
沈微瀾異常惱怒,可也無濟於事。
不過片刻工夫,沈微瀾呼吸便有些急促,眉梢眼角不覺間染了顏色,雙目微朦,只聽得自己心跳加速,如擂鼓般震得胸腔疼。
“你果然,離了藥不行。”李清憑欣賞著前後截然不同的沈微瀾,露出恍然的神情。
“什麼?”沈微瀾有些迷亂,他伸手顫抖地抓住李清憑的胳膊,意亂情迷的看著他,神情怔怔的,眉頭微皺,死死剋制自己。
李清憑看他這倔強的模樣反而心情大好,撲上去,推倒,壓住,吻上,便是一番顛鸞倒鳳的沉淪。
“阿瀾,我太喜歡你了……”
……
“屬下盧緣山有要事相稟。”耳房門外,盧緣山一身黑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聽到陣陣聲響,也是面無波動。
“阿瀾,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