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羽腦子裡轟得一片空白,唇齒直顫:“不不不……不行……”
忽然“哐當”一聲,房門被大力踹開。
“惜羽!”聞諾一身殺氣而來,看到惜羽狼狽的模樣,頓時怒火攻心,幾乎毫不留情地抄起一旁錦凳,劈頭蓋上其中一人臉上。
聞諾本就有功夫傍身,對付幾個嘍囉不在話下,看著那人雙手鉗著惜羽,直接將他雙臂折去,將人踹得口吐鮮血。
不多時,便有打手上來幫忙,聞諾儼然殺紅了眼,將春風得意樓鬧了個天翻地覆才罷休。
“惜羽,還好嗎?”聞諾呼吸微重,他將外衣披在惜羽身上,安撫的順了一下他的後背。
“聞諾,聆安,救救聆安……”惜羽眼中全是恐懼之色,抓著聞諾的手臂急切道,“你快救救聆安……求你了……”
“好,你別著急。”聞諾斷然不能讓精神崩潰的惜羽獨自留在這裡,只把他身上衣裳裹了裹,打橫抱起,便奔了出去。
管事遠遠看著,並未再加以阻攔,反而將人放了。
順著嘶聲裂肺的哭嚎聲,聞諾找到了那處燈火微動的廂房,一腳踹開,裡面正有五人在行不軌之事,聞諾肝火大動:“都給我滾開!”
聞諾吼完,放下惜羽,上前一手一個將人丟了出去。
聆安躺著床上幾乎斷了氣,眼神都聚不起來。
惜羽遮住身子,握著他的手輕聲喚他:“聆安,聆安,你別嚇我,你看看我,我是惜羽。”
聆安好半晌才哭出聲來:“嗚嗚嗚……好痛……”
聆安臉上帶著不尋常的潮紅,惜羽摸了摸他的臉,也不知如何勸,只抱著他哄:“好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聞諾氣得臉面鐵青,將廂房裡的東西好一通砸,他是真沒想到,李清憑居然這般惡劣,當即喚來管事,不由分說地將他二人贖身帶走。
天氣漸漸炎熱起來,脫了春衣,換了更輕薄的夏衣,各種時令水果應有盡有。
簷下放了一張竹椅,椅旁小幾上,放了西瓜桃子還有葡萄,一碗清亮些的梅子湯,還有兩樣糕點。
李清憑窩在椅內,舒舒服服地翹著二郎腿,捏了小串葡萄慢慢吃。
五名身著黑衣的護衛站在面前,因為一直都讓他們隱在暗中,李清憑很少見到人,看著十分面生。
“你們身為曾經的墨衣衛,見過地羊嗎?”李清憑開門見山問,“你們代號又是什麼?”
一人道:“屬下代號羅勒,我們幾人,也是在陛下賜入榮安王府時,才算相識,之前,我們也互相不認得。”
“平時一起共事,從身形上,聲音上,或者做事上,總能區分些吧?”李清憑只知道墨衣衛,但並不知道墨衣衛是如何馴化的。
其一人道:“屬下代號啼兔,墨衣衛除了眼睛以外,全身都遮掩在特定衣裳下,而且,大部分都作了假,身高聲音,都作不得真。”
李清憑頓時想入非非,想到了別的:難怪沈微瀾白得像塊白玉,嫩得能掐出水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清憑有些心猿意馬,他悄悄瞅了沈微瀾一眼,見他神色平靜,早沒了當日的惶恐悽然,腹下邪火直往上竄。
“偽裝得這麼好,”李清憑有些心不在焉,“那你們平時會遇見地羊嗎?”
又一人道:“屬下代號虎鴉,我們的統領並非地羊,而是霍雀。”
“霍雀?”李清憑這下好奇起來,地羊所屬墨衣衛是由當今陛下號令,霍雀為首的墨衣衛是由李清嶽號令,他的墨衣衛在他王府當值,他這個太子該知道才對,為何又費心上門來提醒他?
李清憑漫不經心問:“那你們是如何執行任務的?”
另一人道:“屬下代號白刺,在墨衣衛,有一處任務臺,所有任務都會提前分配好,各人領了任務,各自執行。”
李清憑看著最後一個沉默微動的墨衣衛問:“你的代號是什麼?”
最後一人道:“屬下代號啼兔。”
“啼兔?”李清憑以為自己聽錯了,指著第二人問,“你再說一遍,你的代號是什麼?”
那人道:“屬下代號啼兔。”
李清憑無端笑起來:“真有意思,重名了啊。”
最後一人忙道:“代號只是代號,墨衣衛的代號都不是固定的,不出任務的時候是沒有代號的,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會透過抓鬮的方式,確定代號,之所以會重名,是因為屬下最後一次出任務的代號是啼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