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飛濺而出的浪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圖案。”
花月影道:“玉屑金波,方外仙島宗的宗徽。坐在程清幽旁邊的方外仙島宗的大弟子,身上就有這個圖案。”
蘭明決豁然開朗,不由得重新審視畫像中的人物。
“你是說,這畫像中的女子,其實是晚秋仙子。程玉珂為什麼要將晚秋仙子的畫像和倚雲仙子的遺物放在一起?”
“還能因為什麼。”花月影道:“自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或許就是不想讓晚秋仙子知道,他在娶倚雲仙子的時候,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蘭明決頭皮一陣發麻,程玉珂在玄門中名聲極佳。倚雲仙子嫁進來之後,卻遲遲沒有和程玉珂結契,成為真正的道侶,這本身就不尋常。
晚秋仙子是方外仙島宗的獨女,若是倚雲仙子還在世的話,是絕對不可能,也不會和程玉珂在一起的。
若是沒有看到這些畫像這之前,蘭明決也會和眾人一樣,認為紀楠春大鬧程玉珂的結契典禮,只不過是發洩心中的不滿。
蘭明決道:“程玉珂如果心裡一直有別人,他為什麼還要娶倚雲仙子。再說,華清宗的宗主程清幽視倚雲仙子為已出,程玉珂怎麼敢……”
花月影冷哼一聲。
“他兒子在他眼裡,都只不過是一個籌碼,更何況一個外人。他之所以愛護紀倚雲,也只不過希望倚雲仙子能替華清宗生下了一個天資出眾,能振興華清宗的好聖孫而已。”
“方外仙島宗的獨女出現了,紀椅雲便可有可無。相反,紀倚雲還會是他們要一腳踢開的絆腳石。”
蘭明決聲音顫抖,似乎還是不相信,德高望重的一宗之主會幹出這種事情。
“可是華清宗現在已經是當今天下第一宗門了,他何必……”
“現年輕一代,也就是程楚瀟勉強夠看。其他的宗親、血親弟子的修為,差不多都是被丹藥強行堆砌成的。別的宗門不說,就說你太虛宗,這一代就出了你和你師弟兩個天之驕子。”
“琉光宗的紀楠春,也到了金丹中期。就連楚天宗的秦山山,也隱隱有其父的風範……”
花月影冷笑。
“程玉珂因為愛妻離世,而荒廢自己的修為。這只不過是他替自己修為低下,找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不對。”
蘭明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上次在河邊,你明明說紀楠春的姐姐是死在你的手中。”
花月影道:“這有什麼不對的。紀楠春姐姐確實因我而死,他怕髒了自己的手,所以我就是那個替他動手的人。事成之後,他怕這件事情敗露,就想封我的口,我為了活命,於是就轉頭恬不知恥認了花聖霖當了幹爹。”
花月影說法漏洞百出,他之前還說他只不過是華清宗最低階的外門掃灑弟子,並不認識華清宗的少宗主。可是花月影不僅能和程楚瀟住在一個院子,對華清宗各個血親弟子的修為個個瞭如指掌。
不過,就算他問了,估計花月影不知道又會編出哪些鬼話來騙自己了。
但無論如何,紀楠春肯定會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說不定就知道花月影在這裡,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紀楠春盯著扇面的玉屑金波圖案,眼神瞬間變冷。
就連在程玉珂結契典禮上的那個紀楠春也像是瞬間知道了什麼。語氣越發嚴厲起來,逼問程玉珂交出她姐姐的遺物,他要親自調查。
蘭有決奇道:“他不是找到倚雲仙子的遺物了嗎?幹嘛還要讓程玉珂交出來。”
“自然是將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公之於眾。”花月影道:“只要眾人看到這些一屋子被藏起來的畫像,所有人都會對倚雲仙子的死産生懷疑。”
紀楠春的目光很快就從那些畫像挪到了一旁邊的煉丹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