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道:“師弟,你是不是被埋在下面太久,出現幻覺了?”
“哦?或許吧!”
紀楠春隔了好久,才回答。
“謝當守呢?”
高明道:“謝當守找個風水寶地,將弟弟給安葬了。我們的人在那兒看著呢,跑不了的。”
“少宗主是不是要……”高明比劃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紀楠春假裝沒有看到。
“把他帶過來,我要問他一些關於花月影的事。”
沒過多長時間,滿臉淚痕的謝當守就被帶了過來,他的身上還有掩埋弟弟時沾的泥土。
“不知少宗主找在下所為何事?”謝當守滿臉驚恐,花月影搜刮下來的財物都被埋在下面了,要是紀楠春出爾反爾……
紀楠春道:“我要你將花月影到魔域後,發生的所有事,無論巨細,全都一件一件告訴我。”
謝當守暗鬆口氣,雖然不明白紀楠春為何突然對花月影産生那麼大的興趣,但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
“要想到達魔域必須要經過一段遍佈亡魂和怨靈的荊棘,當花月影遍體鱗傷出現在魔域的時候,我們都很好奇,一個身上毫無修為,個頭又非常矮小的人是怎樣穿過死亡荊棘的。”
“個頭矮小?”
當初玄門佈下剿殺法陣,高明也在場。花月影雖然稱不上魁梧,但身材修長,絕對跟矮小兩個字沾不上邊。
謝當守點頭。
“對,就是非常矮小,大概只有這麼高。”謝當守比了一個手勢。
“估計才剛到我的鼻子。我們當時就打賭,他壓根活不過今晚。”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紀楠春問道,“他不是已經穿過死亡荊棘了嗎?”
謝當守道:“少宗主可能不明白我們魔域的規矩。我們魔域向來信奉弱肉強食,花月影剛到魔域的時候看起來就柔柔弱弱很欺負。不出我們所料,自然很快就成了其他人的目標。他被魔域的人當成沙包一樣發洩著情緒。即便魔域裡最低層的人,路過他身邊都會踹上他一腳。”
紀楠春道:“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
謝當守道:“魔域裡並不是沒有人動這個念頭,但要是被魔聖君身邊的黑血鐵騎發現了,下場往往會更慘。”
高明道:“看來,魔域也並不是傳說中那麼黑暗?”
謝當守卻搖了搖頭。
“聖君是可以允許魔修們互相吞噬殘殺,但是前提是不被他身邊的鐵騎發現。花月影不值得別人為他冒那麼大的風險。”
“那他後來,又是怎麼一步一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謝當守道:“花月影剛到魔域的時候,捱了好幾個月的打,每次他一動不動像死狗一樣躺在牆角時,每次我和必沖都判定他活不過今晚,可是……”
“可是每次他都僥幸活了下來。”紀楠春接著道。
謝當守道:“我曾偷偷把過他的脈,內髒損傷嚴重,要是換成一般人,肯定活不了。”
紀楠春垂眸深思。
看來,姐姐的那塊靈骨,應該就是在他身上。
“後來,事情也就和外界傳言的差不多。魔域不會留無用之人,如果在規定時間內沒有找到活計,是會被趕出去。後來,花月影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搭上了黑血鐵騎那條線,得了聖君的賞識,認了花月影當義子。”
高明聽到這裡忍不住插話道:“你這晉升速度不行啊!人家花月影只用了短短幾年時間,就從魔域最底層的人物,變成了魔域的二把手。”
謝當守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沒聽到高明的話。
“後來,那些欺負花月影的人都怎麼樣了?花月影報複回去了嗎?”
謝當守道:“那些曾經欺負他的人確實死得古怪。眾人,包括黑血鐵騎也都懷疑是花月影幹的,但是一直都沒有抓到他的把柄。”
看來花月影果然和外界傳言的一樣,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