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楚天宗的山腳下的蓮花鎮。
蘭明決坐一張簡陋的茶棚裡,從懷裡掏出一張自制的地圖。在地圖上點點畫畫之後,像又將粗糙的地圖塞進乾坤袋裡。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回到太虛宗,見到他的師尊靈澈道人,請師尊他老人家壓制他體內的心魔。
但是他現在卻出現在楚天宗山腳下的蓮花鎮,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能說得通的。
第一,他本來就是路痴。他雖然沒有按照計劃到達太虛宗,但畢竟太虛宗很近了,只不過方向稍微偏了那麼一點,從東南偏到了西南。
第二,就是心魔知道他要回太虛宗找師尊壓制它,就故意跟他搗亂。有時候他睜開眼,又回到了昨天的地方。
花月影聽到他一本正經地分析就覺得好笑。
他確實在蘭明決心裡看到一個剛成形的心魔。他是魔修,自然善於發掘此類事物。
心魔從外形上面看去,很像是一個年輕修士的背影。只不過,這個心魔被一道很厲害的符篆壓著,應該就是他師尊靈澈道人的。
根本成不了氣候。
蘭明決的身體資質,無論是入仙入魔,都在不錯存在。
花月影在心中打定主意,他的身體估計連渣子不剩了,蘭明決這具身體就是頂好的容具。
若是以後,他遇到了比蘭明決更適合的身體,離開之前,他就把蘭明決的心魔上的那道符篆撕下來。
說不定,還能看到太虛宗最驕傲的弟子入魔的美好畫面。
蘭明決莫明感覺到一陣心悸,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默唸幾遍清心咒後,心悸漸漸消失。
蘭明決剛想結賬走人,就聽到身後傳來茶棚裡兩個婦人的私語。
“昨天,聽說隔壁王婆家小女兒晾曬在外面的褻褲不見了。原本定好的一樁親事,也都退了。現在是時時刻刻都有人守在她的身邊,生怕這個小女兒想不開,尋了短見。”
“這歹人膽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在楚天宗腳下犯這事!”
“已經有人將這件事情上報給楚天宗了,只不過楚天宗的修士們,剛經歷過無方城一場惡仗。這種小事,不知道楚天宗什麼時候會派人處理。”
那兩位婦人飲完茶離去之後。其中一位婦人像是又想到了什麼,折回來對茶棚的老闆娘小聲道:“你們家春兒也有十五六歲了吧。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要是被人盯上了,這輩子可就毀了。”
“最近日子不太平,告訴春兒晚上不要出門。聽王婆說,他們家的小女兒就是白天出門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一名模樣不錯的修士。第二天,褻褲就不見了。”
模樣不錯的修士。
蘭明決心裡一陣惡寒,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阿花和阿飄兩張塗滿脂粉的臉。這件事情不會也是他的“心魔”做的吧。
很快,蘭明決便將心放在肚子裡。那兩位婦人說是昨天,他今天才剛進蓮花鎮。這件事情,八竿子和他打不上關系。
這個地方還是太危險了,還是盡快回太虛宗吧。
蘭明決起身離開座位,出去的時候,肩膀不小心和路過的一名修士碰到一起。
那名修士還沒說什麼,倒是他身後的兩個低階弟子就訓斥了蘭明決。
“走路不長眼睛,居然撞到我們大師兄!要是撞壞了,你一個鄉野散休賠得起嗎?”
阿花和阿飄給蘭明決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為了不給太虛宗丟人,蘭明決便將身上那件太虛宗高階弟子道袍,換成了普通白袍。
畢竟是蘭明決先撞到人,可是當蘭明決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時,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