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暘一愣，“你為什麼不發資訊告訴我你就在這裡？”
“不想打擾你。你陪他們吃飯，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吧。我不能打擾你工作。我只要確保你平安無事的就行了。怎麼樣，那個爛人今天有為難你嗎？”
在沒有碰到竺曉凡之前，紀暘的確是想跟竺曉凡吐槽stefan的，那些厭惡，憤怒，在他胃裡翻江倒海了一整天，若不是顧忌社交禮儀，他肯定當著stefan的面吐出來。
可是見到竺曉凡這個人，聽到竺曉凡默默在咖啡館裡等自己這些事後，紀暘不再想吐槽什麼痛罵什麼了。
一個爛人的造成惡心，在另一個好人的溫柔面前，什麼都不是。
“曉凡，”他聲音顫抖地說，“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竺曉凡一愣，然後笑著抱住了紀暘。
“現在好些了麼？”竺曉凡貼著紀暘的側臉，溫柔的聲音像條魅惑的蛇一樣鑽進了紀暘的耳朵裡，直爬進他的心中。
紀暘閉上眼，貪婪得吸吸竺曉凡身上的味道，那讓他感到安心。
但他很快就推推竺曉凡，“好了，可以了。”
竺曉凡按住他的後腰，不讓他後退，“這才幾秒，不夠。”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懲罰紀暘撩他一下就跑，竺曉凡偏頭輕輕咬了一口紀暘的脖子。
“別鬧！”紀暘一隻手推他的臉，一手拍他壓在自己後腰上的手，低頭，低聲道，“大庭廣眾的，這樣就夠了。”
在公眾場合主動索求竺曉凡的擁抱，他已經付出了莫大的勇氣。
而這勇氣，來自於他那溢位來的感動和快要阻攔不住的喜歡。
竺曉凡只得松開摟住紀暘的腰，看著紀暘後退兩步和自己保持正常社交距離，不甘心道，“那不在大庭廣眾下，是不是可以多抱一會兒？”
“不要得寸進尺。”紀暘低聲警告他。
竺曉凡委屈地耷拉雙肩，“紀老師，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麼？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麼？”
紀暘嘆氣，“我現在不想談這個，今天的接待活動，耗費了我太多精力。我想回家休息。”
“好吧。”竺曉凡失望地垂下頭，“打車吧，我送你。”
紀暘點點頭。
竺曉凡叫了輛車，先報了紀暘家的地址。
車開到紀暘家的小區，竺曉凡沒有待在車裡讓司機改道去自己住的小區，而是跟著紀暘下了車。
紀暘很奇怪，問他為什麼不回家。
竺曉凡站著，摸著自己的褲子躊躇道，“我沒抱夠，我還想再抱你一會兒。”
紀暘無語，他沒想到竺曉凡會惦記這件事這麼久，明明已經說了不能得寸進尺，明明竺曉凡一直都很聽話的。
竺曉凡見他沒有答應自己的意思，更委屈了，“紀老師，你知道我很喜歡你，也跟你承諾了那麼多，可你就是不接受我。不接受我也就算了，還要這樣吊著我。就說今晚吧，你突然抱我一下，就跟我一塊糖似的，我吃的開心，都沒吃夠，想再吃點，你又不給。你這樣做，真是讓我提心吊膽，患得患失，難受極了。”
“我沒有吊著你，我只是……”
他只是害怕，只是不敢往前邁一步，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敢不敢開始新的親密關系和戀愛關系。
他雖然口口聲聲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也時時刻刻給自己洗腦，那些事早就傷害不了他了，可是實際呢？
他還被那些精神創傷折磨著，悲觀和消極，是他對未來的預測。
他苦惱地揉揉眉頭，“真的很抱歉，我現在不想談喜歡不喜歡什麼的。等我哪一天真的想明白了，我會跟你好好聊這件事的。”
又是這樣。
竺曉凡很失望，可還是努力對紀暘笑，“那，我到底可以不可以再抱抱你。就當是給我一點安慰吧，畢竟你總是拒絕我。”
紀暘猶豫片刻，上前抱住了他。
“對不起，”紀暘內疚地說，“真的對不起，但是，我真的需要時間。”
縱使有再多的沮喪，被紀暘擁抱的這一刻，所有的懷疑和失望都沒有了。
竺曉凡用力回抱住紀暘，溫柔而堅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