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罵他一個配耽美劇的人，怎麼好意思接男頻大ip的龍傲天男主的，髒了他們的真男人覺竹。
這些人，甚至開始深挖他搞網配時配的大尺度角色，在廣場裡肆無忌憚地討論。他們越是將竺曉凡那些大尺度角色配得香豔誘人，肉慾橫飛，越是突出他和覺竹這個角色的不般配。
再挖著挖著，就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在各種漫展上，在各種廣播劇花絮裡，甚至在微博動態裡如何跟別的配音演員賣腐…….
竺曉凡越看越生氣，越生氣越要看。又煩又惱。配音是他的工作，他不過是接了一個和以往領域和題材不一樣的角色，為什麼有些人會扯一些跟角色本身沒有任何關系的事？
竺曉凡覺得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雨裡罰站。
可是他本身做錯了什麼？
“草！”
竺曉凡罵了一聲，正準備扔手機，一條最新的評論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凡爾賽老師的業務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他的聲音就是天選覺竹！他配過耽美又如何，那不過是他工作的一部分，男頻配女頻可以，怎麼女頻的配男頻的就不行？那些無腦黑粉們，如果偏見遮住了你們的耳朵和眼睛，那不妨就點個退出，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也給別人找不痛快，有那功夫不如多掙點錢自己買下ip請人配音！”
說實在的，這條評論擠在一眾安慰竺曉凡，為竺曉凡說好話的評論中，實在是平平無奇，那風格，跟網速2g的老幹部似的，屬於竺曉凡會在心裡默默點贊感謝但不會真的會特意去按個大拇指的型別。
只是評論人“233o666”的頭像，讓他看著非常非常眼熟，眼熟得那張照片像是竺曉凡曾經發給紀暘的一張照片。
那是他們大年初三在雍和宮拍的照片。
當時竺曉凡還笑話紀暘作為一個大學老師還來上香，不好好當個唯物主義者，卻來求神佛和四大爺。
紀暘卻笑笑，淡淡道，“等你經歷得多了，你就明白了。”
竺曉凡趁著他上香的時候，給他被青煙籠罩的模糊背影拍了照片。
安心，靜謐，莊重，是竺曉凡對那張照片的最深感受。
他很喜歡這張照片，並發給了紀暘。
沒想到這張只有他和紀暘擁有的照片，竟然成了233o666的微博頭像。
竺曉凡是越來越起疑，點進了233o666的主頁，往下劃拉，檢視。
233o666的帖子數量兩隻手都能數過來，幾乎全是竺曉凡的劇的轉發貼，唯一一個和竺曉凡的帖子沒有關系的是一棵樹的照片。
“春天來了，可是春天沒有來。”
竺曉凡不禁皺眉，他覺得那棵樹看著莫名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看的。
再看看這個評論者的ip——北京，並結合這個越看越眼熟的頭像，竺曉凡越發強烈地感覺，233o666就是紀暘本人。
如果是紀暘本人，那麼從他發帖數量有限的情況來看，其實他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竺曉凡的作品。他緊跟時事一般知曉竺曉凡此刻正經歷著怎樣的網路暴力，也在為他發聲。
雖然這個發聲，平凡得竺曉凡差點就沒看到。
如果竺曉凡沒有注意到那個頭像，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紀暘其實在很低調地關注著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頭像——
想到這裡，竺曉凡直覺熱血上頭，心跳飛快。紀暘用的頭像是自己拍的照片，紀暘他喜歡自己拍的照片，那麼四捨五入——
竺曉凡抓住心口，剋制住自己那要四捨五入放飛猜想的心。他希望那是真的，但他不能著急地逼迫紀暘承認那是真的。
那怎麼辦？
竺曉凡認真思考起來。
如果不考慮表白失敗後紀暘的種種表現，以前的紀暘在談及工作時，狀態是最好的。竺曉凡也記得，在除夕那天，紀暘曾經說過，在德國最黑暗壓抑的那段日子，他都是靠拼命工作來控制情緒的。
所以於紀暘而言，談工作是最安全的。
那麼，就從工作這個話題切入和紀暘恢複正常交談如何？
竺曉凡切換到微信，醞釀一會兒，然後發了一條朋友圈——
“該怎樣努力才能得到認可？”
配圖是微博上的一條針對他的惡評。
他把朋友圈發了出去，只不過可見人只有自己和紀暘。
他在賭，賭紀暘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