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回複：我很好，很開心，你剛錄完音麼？
竺曉凡秒回：嗯，剛錄完，準備回家。
“還沒吃晚飯？”
“工作室訂了外賣，剛吃完。”
“太辛苦了。”
“還行，紀老師你還好麼？我可以給你打電話麼？”
紀暘心中更是疑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紀老師，你今天還好麼？”
“我很好，今天錄音很開心，學到了很多東西。配音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就好，”竺曉凡的語氣放輕鬆了些，“你祝我工作愉快，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你不樂意來錄音，也不樂意再搭理我了。”
紀暘無語，“你這抓重點的能力實在是…….我只是習慣了發那句話而已。”
“只是習慣啊。”竺曉凡自己都不好意思起來，“那看來還是我想多了。”
“我估計這又是你的職業病？還是你沒從你今天配的劇的角色裡抽離出來？”
“有可能吧，”竺曉凡打了個呵欠，“最近工作還是太多了。”
“什麼時候能錄完？”
“一切順利的話，臘月二十七吧，錄完就回家過年。誒說到過年，紀老師你什麼回老家啊？”
“我麼？”紀暘頓了頓，又想到了父母這幾天的電話和微信，情緒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但他還是努力平靜道，“今年就不回老家了，在北京過年。”
竺曉凡驚訝，“不回家過年啊？你爸媽——等等，紀老師你是不是和你爸媽？”
竺曉凡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因為他想起之前紀暘說的因為出櫃和家裡鬧僵的事。
紀暘不想聊這件事破壞自己的心情，更覺得竺曉凡也沒必要知道那些事，便道，“不是，單純就是我愛北京，我就想在北京過年。”
紀暘是真的愛北京，因為在這個完成他大學學業的城市，他也完成了對自己同性戀身份的認識和接受。
這個巨大的城市有著太多的人，太多的鋼筋水泥，它看上去那麼莊重嚴肅，那麼保守冷漠，可實際上，它又是那麼地包容親近。
所以留在北京過年，紀暘也是開心的。
竺曉凡聽了紀暘的話，道，“好吧，無論紀老師選擇在哪裡過年，還是要祝你過得愉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盡管說，如果需要找人一起陪伴過年，我幫你介紹些北京本地的配音圈裡的朋友。”
“多謝費心，不過我也是有北京本地的同事的。”
“嗯，總之紀老師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要開心啊。”
“你也是。”
後來幾天，不用去學校上班的紀暘大部分時間都在家打掃衛生，整理舊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