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試音
到了週六晚上九點，紀暘準時進入了課程聊天室，令他意外的是，這次竺曉凡開啟了攝像頭。
“紀老師，你好麼？”竺曉凡早早就進入了聊天室，一看到紀暘進入課程平臺就趕緊問。
影片裡的竺曉凡，身處一個狹窄的空間裡，光線不不甚明亮，看著有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紀暘微微皺眉，“你這是在哪裡上課？”
“在家裡搭的簡易錄音棚，收音效果比開放空間好，有時候在家錄一些戲不會吵到鄰居。”
“看著還挺艱苦的。”
“紀老師，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我很好啊，”紀暘隨口回答，“好好當科研民工，該幹嘛幹嘛。你呢？”
“我也很好，就是——”竺曉凡突然停住，嘆了口氣，“算了沒什麼，咱們上課吧。”
紀暘問，“就是什麼？為什麼不說？”
竺曉凡思索再三，道，“我怕紀老師聽了會不高興。因為你說過要我注意言論的。”
紀暘聽明白了，“就是”二字後的內容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有關的。而竺曉凡有聽從自己的建議，這很好。
所以他也不逼問了，道，“那就不說了，咱們上課吧。我需要像你一樣開影片麼？”
“如果紀老師願意的話。”
紀暘二話不說就開啟了攝像頭。他不想表現得自己很小氣心裡很有鬼。
竺曉凡盯著影片裡的紀暘看了一會兒後道，“紀老師瘦了。”
“有麼？鏡頭原因吧。”
雖然現實裡和竺曉凡見過很多次了，可是第一次這樣影片，紀暘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他不自在地躲開影片裡竺曉凡直勾勾的眼神，“才幾天不見能瘦到哪兒去。小小酥老師，咱們可以上課了麼？”
竺曉凡這才把注意力放回今晚的正題上，“好的羊咩咩同學——”
“噗——”
聽到被竺曉凡叫網名，紀暘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有點明白過來為什麼互開影片後會覺得尷尬——因為掉馬了，徹徹底底的。
竺曉凡看到紀暘笑，他也跟著笑，但他很快還是回歸了上課的狀態。
今晚的課程內容是語氣語速對同樣場景下人物塑造的影響。
竺曉凡選取了一段廣播劇裡招呼家人吃飯的內容，讓紀暘用不同的語氣語速去唸同一段臺詞，去體會語氣語速對塑造人物印象的影響。
“來咱們來回聽一下你這個練習：’兒子→，回家吃飯↘’，語氣比較平淡是吧，就跟咱們平時在家被父母喊著吃飯一樣的。但是再聽你這個練習：’兒子↘，回家↘，吃飯↘’，是不是就有一種要揍一頓那個兒子的感覺了？然後最後聽聽這個練習：’兒子↗，回家吃飯↗’，有沒有一種小媽要坑繼子的感覺？”
竺曉凡是個很好的老師，在進行專業領域相關的工作時，格外嚴格也格外耐心。有很多時候紀暘都因為自己的糟糕表現而變得無比煩躁，但竺曉凡都會很溫柔地安撫他，告訴他沒有關系，再練練就好。他上課時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很好，非常好，又進步了”，這讓紀暘很感動，也時時留心，告訴自己向竺曉凡學習，做一個耐心的老師。
四十五分鐘的課很快就過去了，竺曉凡照例在最後幾分鐘總結梳理了今晚的課程內容，對紀暘的表現大加贊揚，說他真不愧是大學老師，人聰明，學東西又好又快。
以前上課被誇，紀暘都只是躲在螢幕後偷笑，而這次，被竺曉凡在鏡頭裡盯著誇，他臉都紅了。
竺曉凡注意到了，笑話他，“羊咩咩同學怎麼臉這麼紅？”
紀暘敷衍他，“小小酥老師你看錯了，光線問題。”
“嗯嗯嗯好好好，光線問題。”竺曉凡忍不住笑，末了，又問，“對了，羊咩咩同學，你課已經上過很多節了，進步很大，甚至比很多網配的業務水平都要好了。你要不要考慮接個劇什麼的練練手？”
紀暘想了想，“想是有點想的，可是我該去哪裡找劇去配呢？微博？”
自從為了關注竺曉凡重新下載了微博，紀暘在放鬆摸魚的時候也會去微博看看，瞭解一些有聲作品相關的訊息，知道有些網配劇是會在微博上找製作組staff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