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銘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屋外一片寂靜,靜的連簌簌地雪聲都能聽見,案臺上的紅燭幾乎快要燃盡,忽明忽暗,閃閃爍爍。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卻發現並沒有像往日宿醉後那般頭疼欲裂的感覺,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
若不是蘇白那一碗醒酒湯,只怕他得一覺睡到明天去。
他睜著茫然的雙眼,眸光不經意在屋內掃過……
“額?”頓時,他整個人嚇得下意識地往後一仰。
桌旁的太師椅中,倚著一個身著大紅色嫁衣的女子,她一手支在桌上託著腮,雙腿架在面前的圓桌上,妝容精緻的臉微側著,下巴微抬,一雙冰冷的眸光正斜睨著床上的秦子銘,整個給人一種十分高傲不屑,冷若冰霜的感覺。
秦子銘看著那雙架在桌上,裙襬掀得老高的大長腿,嘴角扯了扯,這個人,是個女人嗎?
他剛想開口問這人是誰,目光上移看到她一身紅色嫁衣,這才突然意識到今晚是自己的大婚之夜,那麼,面前這個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女人,就是他的娘子了?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當日安玉一臉諂媚,笑著和他推銷自己的女兒時,用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溫柔賢惠,嬌羞內斂等等一系列褒義形容詞。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勉強看得過去,這溫柔賢惠,嬌羞內斂他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面前這女人若不是穿著這身嫁衣,那全身上下散發的高冷氣場都可以去當強盜頭子了!
視線再上移,看到安知錦鼓鼓的胸,秦子銘頓時覺得安心了不少,就算看起來和安玉所說的有點出入,但是至少有一點,這確實是個女人,這女人嘛,自然是要臣服在男人的身下的。
想到這裡,秦子銘心裡的那番顧忌也就完全打消了,他一掀被子,下了床,緩緩踱到安知錦面前,搓著手嘿嘿笑道,“娘子,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就寢了……”
俗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可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大喜日子……一想到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能抱著身嬌體軟的媳婦兒睡覺,心裡就覺得舒坦了許多。
安知錦沒有理他,只是看著他的眸光中似乎更多了幾分寒意。
見媳婦兒不理自己,秦子銘本著男人嘛就該主動點的想法向安知錦伸出了魔爪……
“啊——”一聲慘叫劃破了王府的上空。
秦子銘歪倒在地,一手捂著臉,睜大了雙眼看著坐在椅中正拿著手帕擦手的安知錦,十分不敢相信安知錦剛才竟然打了他。
一個女子敢打自己的夫君暫且不說,為何他這個娘子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能一下子就把他打倒在地了?
秦子銘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安知錦對他已經嫌棄到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身為一個男人,她只不過扇了秦子銘一巴掌,他就站都站不穩一下子跌倒在地,這種男人,只能用酒囊飯袋一個字來形容。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動我?你還真不嫌丟人。”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尖酸刻薄,帶著十足的鄙視。
一股怒火噌的一下竄上了秦子銘的心頭,安知錦這是在質疑他能力?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忽然從地上站起來,怒道,“爺娶了你,你就是爺的人,憑什麼不能動你?再說了,你試過了嗎?你怎麼知道爺不行?”
看著面前的男人氣得憋紅了臉,安知錦的嘴角忽然彎起了一抹弧度,她站起身來,緩緩朝秦子銘走去,“不錯,有趣。”
面前的女人明明比自己要矮一個頭,秦子銘卻覺得被那雙眸子看得脊背發涼,臉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著他剛才安知錦下手之狠,他不由自主地後退著,“你,你要幹什麼?”
身後突然撞上了一塊硬物,秦子銘一扭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退到了牆角,還沒等他扭過頭,安知錦就已經伸出一隻手按在他身旁的牆上,將他圈在自己的面前。然後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口,拉到自己面前,逼著他的目光與自己平視。
“你不是想上我嗎?我給你個機會,你若是打贏了我,那我今晚就讓你爽到死好不好?”
溫熱的氣息,帶著輕蔑的嘲諷,落入耳際卻又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秦子銘從小就不喜習武,對武功簡直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單從安知錦剛才那一巴掌來看,他心裡就十分明白,若是真打起來,他恐怕毫無還手之力,只有乖乖捱打的份。
洞不洞房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他實在受不了被一個女人這般欺負,尤其是安知錦那不屑的眸光,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他忽然就腦子一熱,“打就打,爺今晚要是求一聲饒爺就不算男人!”
安知錦的眸光閃了閃,她還真沒想到她這位廢柴夫君,竟然敢迎接她的挑戰,就這點來說,還算個男人。
她鬆開了秦子銘,退了幾步,負手而立,嘴角微微一扯,“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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