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環戰五)
三樓,走廊。
“糟糕,惹他生氣了!”
沢田綱吉眼睜睜看著雲雀恭彌掏出浮萍拐,對準山本武就打算來上一拐。他的內心幾乎要徹底崩潰,靈魂更是飄到了半空,正欲發出無聲的吶喊時——
“哇哦,恭彌,你回來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啊?”
一道輕快而熟悉的嗓音從窗外傳來,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雲雀下意識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動作一頓,臉上的神情也跟著空白了幾秒。彭格列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玻璃破碎的窗外,一根長長的繩索從天而降,繩索的另一端,春廊正輕盈地懸在半空中,腰間繫著卡扣,彷彿一位經驗豐富的高空彈跳選手。一隻手穩穩地拽著繩子,另一隻手還悠閑地朝眾人揮了揮,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晚上好啊,米娜桑!”
“啊?晚……晚上好,禮尼。”沢田綱吉幾乎是機械地回應,腦子還沒從剛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
春廊拽著繩索,腰上一個用力,便輕松蕩進了窗戶裡。相當利索地解開繩索,徑直向雲雀走去,至於雲雀手中那散發著寒光的浮萍拐?
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舉爪,飛撲,趴到雲雀背上,熟練的三部曲結束,便開始他久別重逢的貓貓抱怨。
“恭彌!媽媽剛剛給我發訊息了,說是給咱們兩個做了夜宵,有你最喜歡的漢堡肉哦,為什麼媽媽都比我更早知道你回來啊!”
雲雀的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澆滅了大半。他垂下眼簾,目光落在春廊那張滿是油漆印的臉上,衣領上也沾滿了斑駁的痕跡,彷彿剛從一場混亂的油漆大戰中脫身,狼狽得像只剛從水裡撈出來的貓。
“呵。”雲雀輕笑一聲,收起了浮萍拐,任由春廊趴在自己身上。他轉頭瞥了山本武一眼,微涼的嗓音中帶著幾分玩味,“和我打之前,可別輸給那個家夥。”
說完,他順手揉了一把春廊的頭發,眼眸中帶著幾絲笑意,“走吧,禮,我們回家。”
“好哦!”春廊笑嘻嘻地應道,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對了,恭彌,你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傢俱,切蘿蔔她們說了會全套換新哦!”
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天,彷彿周圍的彭格列以及瓦裡安都不存在一般。很快,黑白相間的制服便消失在了轉角。
只剩下沢田綱吉和其他人面面相覷,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的緊張與尷尬,彷彿一場風暴剛剛過去,留下的只有一片寂靜。
這就結束了?沢田綱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彷彿還能感受到心髒飛速的跳動,不過至少雲雀學長打消了戰鬥的慾望,真是太好了嗚嗚嗚。
吃完飯,洗漱完的春廊穿著毛茸茸的睡衣睡褲,趴在床上逗弄著一蹦一跳的雲豆。身旁的浴室裡隱隱約約傳來些許水聲,不多時,浴室門便被一隻素白的手悄聲拉開。
“禮,你又在逗雲豆,”站在浴室門口的雲雀穿著一襲紫色貓貓頭的浴衣,相當隨性地走到春廊身邊,沖雲豆勾勾手指,雲豆便滿臉欣喜地飛到他的頭頂,乖巧地縮成了一團。
“我這叫做關心關心咱們家的好大兒好嗎,哪裡叫逗啦,”春廊嘟嘟囔囔地反駁著,整個人懶散地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卻在看見雲雀的穿著後,一個鯉魚打挺,便蹦了起來,“恭彌!你從哪裡掏出這件衣服的!”
他不是塞衣櫃裡都沒拿出來的嗎?
“阿姨拿給我的,怎麼?不能穿?”
“倒也不是,這件我還沒完全做好呢,”春廊走到雲雀跟前,戳戳他的胳膊,示意他抬起來,板著一張貓貓臉格外嚴肅地伸手環住他的腰身,“怎麼感覺腰身又做大了?難不成恭彌你又瘦了?”
沒天理啊?這個天天吃肉的食肉動物,沒道理不長胖還變瘦啊,這是什麼令人羨慕的體質!
雲雀低著頭,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畢竟我每天都有在做運動,而不像某隻小懶貓,不是在校長室睡覺,就是蹲在那個窟窿面前發呆。”
說實在的,他還是無法理解,那個被炸出來的巨大窟窿,有什麼好看的。
難道是因為,這是春廊他親手炸出來的第一次,格外具有紀念意義?
果然人類很難理解貓貓的思維。
春廊沉默,春廊企圖透過收緊胳膊讓某人閉嘴,春廊陷入大失敗。
不是,誰沒事天天和雲雀通風報信說我的壞話啊!是門口站崗的委員甲和委員乙,還是天天站他旁邊一起摸魚的竹取光,還是說房間裡的監控……
?為什麼感覺我四面八方皆敵人,完全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呢?真是可惡!
“好了,下次給你也買件新浴衣,別鼓著張臉了。”
“那我要繡滿雲豆圖案的。”
“那也行。”
“啾?”突然聽到自己名字的小鳥好奇地歪著腦袋,也附聲應和道,“雲雀雲雀!禮醬禮醬!貼貼貼貼!”
正當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相親相愛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從桌邊響起。春廊和雲雀對視一眼,側過身接起電話,一道急切的嗓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