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
一聲輕呼,春廊抬頭,面對雲雀那銳利的眼眸,絲毫不慌張,放下手機,直接伸手抱住某人的腿,開始哀嚎。
“嗷,我太餓了——你都不知道——高專那邊有多麼忙嗚嗚——”
低頭光打雷不下雨了好一陣後,春廊再次偷偷摸摸地抬起頭,男人依舊神色不變地盯著他。他也只能眨眨眼,把眼尾下壓幾分,可憐兮兮地盯著雲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認錯是躲不過的,撒嬌也當然要加上,能爭取減刑一分是一分。
“我知道錯了——但我真的餓了——”
“嗯,”雲雀半蹲下身子,把某隻懶散的貓貓頭從暖桌裡拽出來,撥拉好,“不要直接躺著,改檔案或者廚房幫忙,自己選。”
“那我還是去幫忙吧。”
春廊不情不願地跟著雲雀一起進了廚房,他可一點都不想改風紀財團或者是彭格列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檔案。
任何人都不能在假期讓他加班!絕不!
“恭彌,超壞!”
“壞!壞!”
一直到晚飯前,整個雲雀老宅都環繞著春廊嘟嘟囔囔的碎碎念,還有雲豆跟著一起的附和嗓音。
但是相當難得,某個寫作冷酷無情,讀作無情冷酷的男人,就那麼由著兩只小家夥在他旁邊吵吵嚷嚷地打鬧,甚至嘴角還扯出了一個不經意的笑容。
但願某人晚上的時候,也能這麼精神百倍呢,呵。
不過回到現在,春廊最後還是略顯老實地乖巧地縮在暖桌裡吃蕎麥面。這倒不是他矯情,主要是他的身體一直以來體溫都偏低,一到冬天更是怕冷怕的要死。
從前國中的時候,他還暗地嘲笑雲雀是並盛公主,換季吹吹風就容易感冒生病,現在輪到他自己,恨不得直接縮到暖桌裡,步入冬眠算了。
“禮。”
“喵?”
吃完飯有點點暈碳的貓貓頭從暖桌裡面,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身邊的空間便跟著擠入了一個身影,亂糟糟的荻色長發被小心翼翼地順好,攏到一旁,又重新給貓貓頭裹了一層外衣,跟個蠶寶寶一樣。
“恭彌?”春廊還有一點點迷迷糊糊的,他不太理解男人為什麼突然又把他裹得這麼嚴嚴實實的。
“不是說要看煙花嗎?”
“哦對哦!”春廊聽到關鍵詞後,強行開機,企圖甩掉滿頭的睏意。
但最後還是打不起任何精神,睏倦地被男人抱在懷裡,三下兩步地便跳上了屋,老宅的地理位置格外的好嗎,至少還能讓他們看個全景。
煙花隨著一聲聲巨響,在夜晚的空中此起彼伏,火花流瀉。到了零點,最後一縷光線悄然遊走進星空,化作綴滿繁花的明彩。雲雀在漫天星火下悄然低頭,在春廊的唇角留下一個溫熱的親吻。
看在某人今天這麼疲憊的份上,就姑且繞過他吧,反正,春假還有整整一週呢,不是嗎?
屬於他們的日子,還很漫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