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紅絲絨小蛋糕,夏空時拿上給韓主任和幾個哥哥姐姐點的咖啡奶茶去了醫院。
韓主任今天忙,給了夏空時一臺電腦讓他自己閱片,快傍晚的時候,他才往辦公室的方向走,路過候診區注意到夏空時正在給一位患者分析影像報告。
夏空時是出去上洗手間的時候遇到的患者,因為他穿著白大褂,就被患者叫住問能不能幫忙看看,正好是影像的報告,夏空時能幫就幫著看了。
夏空時用詞精確又簡單易懂,分析得頭頭是道,被韓主任看個正著,夏空時都要說完了,才注意到韓主任回來了,頓時有一種班門弄斧的羞愧,對患者說:“主任來了,你讓他幫你看看,我學得還不太精。”
韓主任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這個患者沒掛他的號,這會候診區人不多,他就幫著看了,跟夏空時說的差不多,患者得的是個良性的多發腫瘤,可以透過藥物控制。安撫了患者兩句,兩人就回了辦公室。
韓主任道:“剛剛分析得挺好的。”
夏空時不太好意思:“都是這幾天跟在老師身邊學得多。”
夏空時上午給帶的咖啡韓主任還沒來得及喝,進辦公室他喝了一口,才換下白大褂,他的那幾個學生就進來說晚上請吃飯,見夏空時也在場就把他也給捎上了。
飯後一起從店裡出來,韓紳跟手底下的學生聊起了最近的一個課題,不知想起了什麼,轉頭問夏空時:“小夏打算考研嗎?”
“考的。”
“有想過考哪個學校嗎?”
夏空時本校的影技專業已經屬a類專業了,要想再往上考就要考慮c9那些,夏空時說了個c9的學校。他之前被任課老師塞給韓紳的時候就去了解了,韓紳,頭銜履歷多到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也是他剛剛說的那所學校的碩士博士研究生的導師。
走在身邊的一個碩士研究生說到:“那感情好啊,你要是考上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同門。”
夏空時看了看韓紳,對方沒搭腔也沒反駁。
夏空時清楚自己算不上出眾,沒到c9的導師都要挖人的程度,便笑著說:“那我努力努力,先考上。”
韓紳過兩天要去天和出差,大概一週左右,準備帶幾個得意門生過去,他那幾個學生都喜歡夏空時,開著玩笑要不也捎上夏空時。跟在主任身邊學習的大好的機會,夏空時一點也不怵,表示自己完全有時間,就是不知道韓紳願不願意帶。
話趕話地說到這份上了,韓紳思考過後也就同意了,反正夏空時也省事。
出差的地點在天和,結束之後夏空時準備直接去學校,便提早離了家。
韓紳這次出差帶了手底下的兩個研究生,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女博士生。
夏空時算不上韓紳的學生,但私底下也是韓老師韓老師地叫,平時都稱呼韓紳那些學生師哥師姐。跟著去的兩個師姐平時都喜歡來找他聊天,還喜歡投餵他小零食,去天和的車子上,師姐塞給了他不少點心水果。
他們這次去的是省人民醫院,也是天和醫大的附屬醫院之一。
前段時間有個病人因為車禍顱腦損傷嚴重,頸椎多處斷裂,周轉了好幾個地方的縣級醫院、市級醫院,最終還是來了省人醫。
韓紳一到地方就緊急和幾位專家進行了會診。他忙起來根本顧不上自己帶的學生,不過師哥師姐們顯然都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手術期間會領著夏空時進手術室觀摩學習,開會的時候就帶著夏空時在靠牆的角落裡聽,又時又帶著他一起討論最近新看的文獻。
那名患者進行了兩次手術,每次都長達八小時,之後就被轉移進了icu,聽說就算能活下來,也難逃變成植物人的宿命。前幾天患者家屬還跑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聲嘶力竭地哭求一定要救救自己的親人,兩次手術之後,在巨額醫療費的壓力之下患者家屬似乎也心灰意冷了,意思是在icu裡三天沒起色就直接出院回家了。
夏空時和幾位師兄師姐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裡都不是什麼滋味,年輕人,容易共情,平時在走廊上看到躺在病床上由醫生護士推著的病人的時候,都會同情心泛濫。
這類的事情韓紳經歷的多了,見幾個學生難掩失落和遺憾,寬慰道:“現在這種情況說不好聽點就是拿錢換命,實際上也撐不了多久,醫院當然是能治就給治的,但費用不是一般家庭能出得起的,以後這些你們還會遇到。行了,也忙了一陣子了,回去之後都好好休整休整,該上學的上學,該回歸崗位的回歸崗位。”
這次出差比計劃的要晚了三天,不過離開學也還有幾天。這段時間一直住的酒店,夏空時回酒店之後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神經緊繃了快十天,乍一下閑下來,夏空時感覺身體跟灌了鉛似的沉重,靈魂卻輕飄飄地彷彿要出竅。
本來就夠身心俱疲的了,夏空時一點開釘釘,發現自己兩個活動快要截止了,剪窗花和廚王爭霸,一個明天中午十二點截止,一個明天晚上九點截止,夏空時差點想一頭撞在床板上。
他上哪去找窗花紙,又上哪去找鍋子做飯?
他看了看群裡已經上傳到群資料夾裡的作品,廚王爭霸的活動說是要做家鄉菜,但大部分人都是很敷衍地上傳了幾張不知道是不是網圖的照片,就沒幾個人老老實實拍影片剪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