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容回道:“若是小姐想,我們自然要陪著一起去。”
崔淮音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翠枝,我的發釵好像落在書房裡,你去幫我尋回來。”
“是。”翠枝手腳麻利地快步走了出去。
丹容站在門口,見翠枝走遠了,輕輕關上門,轉身走到崔淮音面前,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放到桌上。
“這又是什麼?”崔淮音垂下眼眸,目光落在瓷瓶上。
“小姐精通藥理,怎會不知瓶中是何物。”
毒藥,一種殺人於無形的慢性毒藥。
“王爺說,任務完成便會將白藥交給小姐。”丹容面不改色地說道。
丹容和翠枝不同,自她記事起,丹容便被送到郊外別院照顧她。從衣食起居到每月一次的解藥,丹容都事無巨細地安排到位。
所以她雙重身份這件事,對于丹容來說根本不算秘密。不僅能代為掌管每月一次的黑藥,甚至連白藥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許丹容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丹容,你會幫我嗎?”崔淮音抬頭對上丹容的視線,開口問道。
丹容站在崔淮音面前,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崔淮音,淡淡一笑,“當然。”
接著補充道:“這不僅是小姐的任務,也是丹容的任務。”
罷了。盡管她們相伴了七年,卻沒有半分情分可言。丹容不僅是她的侍女,更是攝政王安插在她身邊的一雙眼睛。
“知道了。”崔淮音淺淺一笑,接著問道,“父親在書房嗎?”
“王爺去了京郊老宅。”
崔淮音輕笑一聲,“下去吧。”
【系統糕糕:你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裴玥打了一個哆嗦。
“你說顧青姝和曲書湉,她們到底是什麼關系啊?”裴玥一本正經地問道。
【系統糕糕: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問顧青姝。】
“沒意思。”
裴玥抬頭望向高懸的明月,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憂傷。今夜過後,一切謀劃都應該走上正軌了。
這意味著,會有流血,會有死亡,會有許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再次見到崔淮音,是半個月後一個雨天。
崔淮音進宮半個月,她一直避而不見,就連住處也在宮中最偏僻的一角。
所有人都說,裴玥是迫於攝政王的壓力,所以才破例讓崔淮音進宮。
細雨朦朧,薄霧靄靄,崔淮音裹著一件厚厚的披風,坐在湖中心的亭子裡,手中握著一卷書,遠遠望去恬靜而美好。
這半個月,她故意晾著崔淮音,就是想看看她進宮是否有別的目的。
可她進宮後,不是在床上躺著,就是呆坐在一處看書,好像就是來宮中混吃等死的一般。
“淮音妹妹。”裴玥走到崔淮音身邊張口喊道。
崔淮音雙手抓緊書卷,身體微微後縮,似是被嚇得不輕。
“嚇到你了?”裴玥見她如驚弓之鳥一般,語氣不禁柔了幾分。
崔淮音緊閉雙唇,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