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玥順著顧青姝得接了下去,“好好好,你說回宮就回宮。”
看來崔淮聲能夠得到攝政王的重用,確實有些手段。
“皇上且慢。”崔淮聲喊住了起身離開的裴玥。
從袖子裡掏出系統給的那個布條,方方正正地疊好交到裴玥地手中,並且特意叮囑讓裴玥回去之後獨自開啟看。
如果非要讓裴玥起疑心,光明正大和偷偷摸摸相比,自然是前者更容易讓人心中生疑。
裴玥捏著手中的布條摩擦了一下,接著用力揮手拍了一下崔淮聲的肩膀,“下次見面叫堂哥就行,自家兄弟不必如此生分,有時間請你喝酒啊。”
她盡量讓自己在崔淮聲的面前看上去不夠聰慧,是個只知道玩樂的昏君。
回宮路上。
顧青姝一直皺著眉頭。
裴玥與她並肩而行,開口問道:“怎麼了?剛剛在出雲樓就見你不大對勁。”
“我覺得……”顧青姝話剛說了一半,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準確的形容這種感覺,只是覺得她們離崔淮聲越遠越好。
“怎麼了?”
顧青姝很少有這樣欲言又止的時候,裴玥不放心地又追問了一句。
“大約是最近沒睡好。”
顧青姝有事從不瞞她,既然她不願意說自然是有她不能說的道理。
現在她更為好奇的是,崔淮聲給她的那張布條上面寫著什麼,又為何只讓她一個人看。
兩個人各懷心事,回宮後便各回各的住處去了。
裴玥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堆無病呻吟的奏摺。宮中服侍的人早已支了出去,只剩她一個人在房間裡。
身體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雙手撐開那張布條。
看清布條的字跡後,她的動作明顯一僵。
顧青姝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最清楚。
既然崔淮聲想用一張布條挑撥離間,她便如了他的願。一些因為種種原因而擱置的計劃,是時候慢慢開始了。
裴玥帶著布條來到顧青姝處,月色溫柔,琴音悠揚。
她順著小路慢慢走過去,心中的焦躁不安逐漸消失。
顧青姝彈琴時不喜歡有人打擾,這事宮中人都知道。所以讓裴玥走進園子中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裴玥來了。
許是多年默契,已經不需要多費口舌解釋。當裴玥將展開的布條遞與她時,她便明白了裴玥的意思。
“若你不願,我可以……”
“誰說我不願。”顧青姝搶著說道。
“若非走這條路不可,你只怕是要吃些苦。”
在裴玥眼中,顧青姝不禁是她鞏固皇權,暗中培養勢力的一枚棋子,也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唯一一個值得真心信賴的朋友。
她不想讓顧青姝受到傷害。
“演戲而已。”顧青姝淡淡一笑,接著手輕撫琴絃,一道琴音鏗鏘有力。
“難道你會真的對我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