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是來南半球接受懲罰的,但這一切發生得太過迅猛,飛機落地的那瞬間忐忑還悶在胸口,他就已經把自己打包好送人了。
他好像習慣得太快了。
這怎麼行?
還沒等原晢做完一個深呼吸,下一秒,車門就從外面被人開啟,熟悉的氣息帶著壞笑趁虛而入,試圖卡在座椅上的他也被強制抱下車。
電梯一路絲滑上行。
金碧輝煌的高籠子裡只存在兩道呼吸,某人的小動作自然毫不收斂。
想牽手。
被拍開了。
想親親。
被躲過去了。
在原晢的強烈要求下,這個姓裘的終於捨得休戰半分鐘,但他很快就受到了懲罰。
“這裡是公司!”原晢生硬地結束了這個猝不及防的吻。
“沒有人。”這個姓裘的說,“再親一下。”
“不親!”
“就一下。”
“有攝像頭,攝像頭開著,你……你你別咬!”原晢緊張地背過身,生怕被頭頂的機器拍到正臉。
“離我遠點!”他低聲咬牙,“遠點!”
“遠點!!!”
不知道為什麼,一進到寫字樓地界,原晢總有一種來辦公室偷情的緊張感,生怕下一秒被路人抓包。
大概是因為他還擁有羞恥心吧。
羞恥心是個好東西,這個姓裘的肯定沒有。
可當原晢面對側邊的金條鏡子時,才發現自己的家屬身份根本無處可藏——這個姓裘的竟然西服搭帽衫就出門了?
西服還是出席分享會那天留下的昂貴西服,可裡面混搭的帽衫分明就是他的帽衫。
不止帽衫,可能裘某身上所有內搭都是他的……連平角褲都是他的!
突然臉紅的某位家屬:“……”
投身於申經街專案的那些年,不管大事小事,原晢總要下工地。成天日曬雨淋的,他的穿衣風格也只好以寬容舒適為主,夏季棉t冬季帽衫,好跑好跳好施展,遇到討債的承建方工人還能第一時間趁勢開溜,總不至於被當作無辜靶子一通掃射。又因為身上肉少,混在一群工地佬中顯得毫無氣勢,原晢只好將所有衣服都買大一個號,天氣轉冷時怎麼往身上疊穿都不成問題,可謂是一舉多得。
而現在,帽衫套在這個姓裘的身上就變得特別合適了。有稜有角,款式正好。
相比之下,套著同款帽衫的他反倒成了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呵。
原晢略顯不滿,“唰”地一下就把帽衫塞進褲腰裡,並拒絕了下一個聞聲而來的親親。
他今天是以設計師的身份過來的,要淡雅,要體面。
“你要叫我原老師。”原晢沉穩平靜地說。
“好的,原老師。”裘時伸手捏人臉,眼睛裡全是邪惡又流氓的想法:“親一下就生效。”
“不親。”
“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