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瓶子上根本沒度數,怎麼突然就上頭了,害得他現在完全無法思考。
他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你一直在等我嗎?”原晢紅著眼眶,情緒明顯又低落了半分,“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你為什麼要等我?”
“你……是不是生病了?”
原晢感覺心髒被一股狠勁兒揪著,胸口一陣一陣地疼。
小時候的他食言了。
這一認知讓原晢掌心發酸。
他不知道大富翁一直在等他。
他明明答應“明天見”了,卻在明天之後徹底離開了大富翁的世界,一次都沒有回來。
一次都沒有回來。
他明明可以回來的。
李曼迪帶來的診斷報告上說,長期的孤獨迫使裘時幻想出一個不離不棄的愛人。
原晢知道,他就是那個愛人。
那並不是幻想。
是他食言了。
他曾經短暫地出現過,隨隨便便許下承諾,最終又若無其事般離開了。
他一天都沒有陪過他的愛人。
他食言了。
如果他能早點回來,或許裘時就不會生病了。
“對不起。”原晢小聲道歉。
“不是你的錯,不用說對不起。”裘時安慰著他,“是我自己的問題。”
這是一個可控的心魔,裘時從小就知道。
換季過敏的病症早就在長期的體能訓練中代謝掉了,所有下意識的抓撓都是可控的。他有足夠的意志力來掌控這些情緒。
只是,那晚他越界了。
他太害怕,太慌張,心魔才不小心失了控。
他很珍惜這個朋友。
他很喜歡原晢。
“我生過病,但現在已經好了。”裘時從身後變出了那個折紙愛心,認真地交到原晢手裡,“喏,最新出爐的診斷報告,在醫院排了一下午的隊呢。”
“比李曼迪手上那個保真。”裘時揉了揉原晢的腦袋,示意他開啟看看,“你知道的,境外那些私人機構都喜歡誇大事實,而且我英語特別爛,專業名詞更是看不懂幾個,很多答案都是瞎填的。”
“屁。”原晢瞪了他一眼,“明明有中文翻譯。”
“我全程看英文寫的。”裘時舉三指發誓。
“哼,你生病了也不告訴我,要不是……”原晢捏著手裡的折紙愛心,小嘴巴翹得老高,話語間還帶著擋不住的可愛醉意,“要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原晢繞口令似的喃喃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我的錯,應該第一次見面就告訴你。”裘時笑著,挪了一下身體蹭到原晢面前,“可是,哥哥,你買的蛋糕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蛋糕,好吃到什麼都忘了。”
“騙子。”原晢哼了一聲,“你根本就不喜歡過生日,也不喜歡吃蛋糕。”
“喜歡的。”裘時黏著他說,“那是我第一次過生日,我特別高興。”
“原晢,謝謝你陪我過生日。”
“謝謝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