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時像小貓那樣舔了他一下。
細細密密的觸感穿透血管壁,一陣難以抗拒的酥麻似電流般在他體內肆意狂歡。
叫囂著,沖刺著,熱浪直通天靈蓋。
原晢瞬間就漲紅了臉。
他被瘟神親了一口!
兩口!
三……原晢猛地把手收了回來。
這只可惡的黑貓。
他故作鎮定地望了望周邊的路人甲乙丙,用瞪大的雙眼認真警告了那個姓裘的,再趁人不備把兩個勺子換了回來。
“我吃過了,你用這個新的。”原晢生怕搶不過似的,拿起勺子就往自己嘴裡塞。
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的臉更紅了。
裘時在開第二杯冰塊前好像先舔了勺子!
靠!
早知道不換了!
好像他搶著吃姓裘的口水一樣!又不是沒親過!看給這人得意成什麼樣了!
“不準笑。”眼看對面的嘲諷即將到達,原晢立刻先發制人:“吃東西不要說話。”
“嗯。”裘時應著,臉上的笑意只增不減,“那我說完再吃。”
“……”
原晢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硬邦邦攪動著早已化成冰沙的綿綿豆,假裝掉線。
“我說過,我接受不公開。”裘時看著他,一字一句說得極為認真:“只要你不喜歡,娃娃親的事情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至少不會被任何活人知道。”
“所以,”裘時這次沒有選擇在明面上動手,而是在桌子底下用兩條長腿把原晢夾了起來,笑容明媚:“哥哥,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喜歡我。”
“……裘時!”
原晢恨得咬牙切齒,低頭對著被迫擺動的雙膝下詛咒:“你再不停下我就,我就,就……”
“那你快說喜歡我。”裘時把臉湊了過去,“哥哥,你喜歡我嗎?”
“不,沒有,不喜歡……”原晢緊張到卡殼,他奮力地動了動膝蓋,很好,被卡死了。
“沒有不喜歡?”裘時笑,“雙重否定表肯定,哥哥,你喜歡我。”
“我,我這是,這是三重否定……”原晢在桌子底下艱難掙紮著,“有人看過來了,你快點松開。”
“嗯,不松。”裘時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可以不公開,我接受不公開。”
“但是不能說謊呀,哥哥。”
“中午玩遊戲的時候怎麼棄權了呢,親都親了,哥哥這樣我很傷心的。”裘時委屈巴巴地望著原晢,“沒做過的事以後都可以補上,但做過的事,怎麼能不算數呢。”
“我傷心了,我需要補償。”裘時開始討債。
“你想,想,想幹嘛……”原晢聲音超小,弱弱地用堅強的左臂舉起附近唯一能用勺子,隨時準備拍人。
“我最近學習是不是很認真?”裘時眨著眼睛問。
“嗯,勉強。”原晢說。
“我的課堂小測是不是進步了?”裘時繼續眨著眼睛問。
“嗯,一點。”原晢說。
“那能不能提前結束‘四十天’?”裘時忍不住舔了一下唇,耍賴耍得有理有據:“我已經很認真地學了一整月了,充分掌握了基本的應試技巧,下週大考肯定能産生質的飛躍,但矯枉過正不利於身心健康,過去的二十七晚我每夜都輾轉難眠……”
“說重點。”原晢突然有點緊張,因為他每晚都睡得特別踏實。
羊入虎口,但大老虎正好不餓,所以那隻衰羊暫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