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樓前聚集了不少人,巡警的車燈在夜色中變得極為晃眼,原晢被瞬間沖過來的大人團團圍住,根本插不上話。
等他再回頭時,大富翁已經離開了。
原晢連一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也忘了問對方叫什麼名字。
好在明天還可以見面,他們約好了。原晢想著。
這種土豪朋友可不能錯過啊!
不能錯過啊!!!
可惜,第二天一早他就被爹媽打包運回了北方,半秒都沒耽擱。
原晢哭了,鬧了,反抗了。沒屁用。
因為夏老師住院了,這裡沒人能管他的死活了。
他不能繼續留在外婆家了。
原晢在單元樓下的石獅子口中放了告別字條,有點潦草,也有點像垃圾。不知道那位大富翁能不能找到。
找不到就算了。
回憶一般都是美好的,但這份回憶有缺陷。
比如,那位大富翁和他說0很牛逼,0是王炸,0天下無敵。
他信了。
他對此深信不疑,並意志堅定地執行了好多年。
還逢人就說。
草。
特麼的!小小年紀就會下套,還舉一反三到處誆人,那個大富翁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晢無奈嘆笑。
眼前的十字路口依舊如初,那年根本跑不出的街心花園也不過小小一隅。
他長大了。
只不過,這張臉確實變化不大。
望著倒映在廣告立牌上的光影,原晢揉了揉眼,不免想起自己從小到大的境遇——
“我們原寶這小臉蛋兒呀,真是比姑娘家還水靈,來,媽媽親親!”
“不要。”
“原寶不要害羞嘛!ua!”
“……”
夏老師一直都希望夏臻生的是女兒,因為兒子很容易長成原宏濤那樣的小白臉。
他就是那個小白臉。
還怎麼樣都夠不著180分界線,在北方特別容易被欺負。
來到南方也一樣。
就差那麼一厘米的原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