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曈扯著他的領帶對著他笑,他便什麼想法也沒了。
只剩關起來。
孟亭曈看著陸承淵沉默下來,知道這是人再一次對他妥協。
他不提他的身份,也不提那日醉酒,就連現在坐在人車裡坐在人腿上被人抱著親吻,他也什麼都不提。
一直以來,他好像一直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或者特別想要的東西。
他活著。看著身邊的人來來走走,手裡的東西去去留留,他似乎沒什麼太在乎的。他想做,便這麼做了,他不想的,就不去想。
他想親吻陸承淵,那就去親。
他喜歡被陸承淵管著,那就讓他管。
可他不想、也不想去思考,是否要與人建立一段特有的親密關系。
孟亭曈雙手攬著陸承淵的脖子,伏在人肩頭輕聲問:“上樓坐坐?”
陸承淵捏著人後頸給人拎起來,他妥協,但不代表他上次看人走的幹淨的時候真的不記仇的,“同事關系,也能上樓坐坐?”
孟亭曈故作驚訝:“怎麼不能?”
陸承淵差點兒又被氣笑了,他看著人那雙無辜又狡黠的眼,心道怪不得是天生的演員。
不論是騙他哄他氣他還是逗弄他,真真假假的,都裝得太像。
“今天不了,明天給你約了體檢,你早點睡。”
孟亭曈歪了歪頭,又笑:“明天體檢和今天上樓喝口水有什麼關系?”
“……”
陸承淵看著那張佯裝不解的神色,又把人摁回懷裡親了一番,這才放人上樓。
有些時候,他也喜歡用這種方式不讓人說話。
和孟亭曈拿嘴堵他不讓他繼續問問題的時候一樣。
都是在回應一些或不好、或不想回答的。
某種程度上還挺相似。
助理衛巍心如止水,面無表情,板著一張工作臉問他人還怪好的老闆,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陸承淵神色不明。
“查。”
翌日一早,孟亭曈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看了眼時間,天色都還沒亮,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他揉了揉眼滑動接聽。
那邊是一個有些低啞的中年男聲,很禮貌的喚著他的稱呼。
“您好,請問是孟先生嗎?”
孟亭曈下意識“嗯”了一聲,回問了句“哪位?”後,“哪”字卡在喉嚨裡,整個人從睏意中瞬間清醒。
他雙目清明,語氣卻還是帶著些沒睡醒的意味,他發出一個被吵醒有些不悅的哼聲,懶散道:“你找誰啊?”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這又開口:“這裡是圓心孤兒院,我們找孟先生。”
他盯著天花板思緒飛轉,手卻將被子往上拽了一些,窸窸窣窣的捂住話筒,聽起來像是翻身繼續睡的動作,“什麼孟先生……你打錯了。”
那邊彷彿還不死心,見人沒掛電話連忙又問:“您真的不是孟先生嗎?我們是圓心孤兒院啊,這邊登記過您在半年前曾向我們捐過一筆款,這次電話回訪您是想給您寄一些孩子們親手做的禮物以表示感謝。”
孟亭曈將手機拿遠了些,聲音悶悶的小小的,彷彿困得不行,“不是……你們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