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宋晴昀依舊是那副和煦的模樣,神色淡淡的看著他。
……宋瑜願莫名瑟縮了下脖子。
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
孟亭曈不知道宋瑜願經過了幾番的心理鬥爭,只是看著人側臉一會兒一鼓的,那耳朵也是時紅時不紅的,覺得這人是真得神奇,自己坐在那兒誰也沒跟他說話的,怎麼就把自己搞得像那種會鼓起肚子的魚一樣?
要不是嫌他一張嘴就是瑜願瑜願的嗲的人頭疼。
孟亭曈真想在此時逗弄人一句,‘你吃了幾條河豚?’
結果宋瑜願不說話,馬和鷗又是個話多的,唾沫橫飛地講到姚金玉的手受了傷,這幾日都需要在脖子上吊著繃帶,特別可憐。
孟亭曈聞言,這才淡淡移開目光,故作不經意地問馬和鷗:“他手怎麼了?”
馬和鷗知道問的是姚金玉,這又將姚金玉晚上開車回家,一個分神,不小心自己撞到了隔離墩上的事情告訴他,還說得繪聲繪色:
“還好安全氣囊彈出來的及時啊!人是沒啥大事,就是當時不知道他是太緊張了還是慌不擇路,拉開車門跳車的時候單手撐地,擦傷了胳膊摔到了骨頭,醫生說是輕微骨裂,得多吊幾天固定好好修養。”
“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撞上隔離墩了呢?”
孟亭曈沒再接話,倒是坐在副駕一直看向窗外的牛文武默默地轉動著腦袋,看了一眼後視鏡,和將視線落過來的孟亭曈對視了一下。
馬和鷗沒看到這一細節,還在那喋喋不休地感慨呢,從人怎麼去醫院怎麼回的家,回去的時候還非說總覺得有人偷偷盯著他,說得是事無巨細。
孟亭曈沒興趣繼續聽了,總覺著現下的科技太好、車輛太高階,保暖性好的悶得她透不過氣來,伸手降下車窗,想用冷空氣來交換一下車內煩悶的熱度。
只是冷冽的寒風不僅吹散了馬和鷗的聲音,還吹疼了孟亭曈的眼。
那風裡像是帶著冰渣,洶湧地朝著人濕潤的眼眶和溫熱的脖頸裡狂奔,席捲著人被暖氣燻得混沌的意識。
“下雪了!”
孟亭曈閉了閉眼,總覺得這耳膜怎麼也被凍得疼。
“下雪了!”“下雪了?!”
馬和鷗和宋瑜願的二重奏從另一側傳來。
哦耳膜不是被凍得,這是被震得。
“啊啊啊啊啊啊啊下雪了下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陸承淵陸承淵!!”
孟亭曈升起車窗的最後一瞬間,一時沒聽明白下雪了和陸承淵究竟有什麼關系。
陸承淵降得雪嗎?
車輛的形勢速度逐漸緩慢,路過大片大片擁擠的人潮,沿著被隔離出來的僅供一輛車輛通行的狹窄小道,慢悠悠地往裡走,足足走了大約十幾分鐘,看到了人潮的盡頭,這才終於是拐過了彎,將那些震耳欲聾的吼聲拋離到身後。
“好大的陣仗。”孟亭曈輕聲感慨了句。
“嗐,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平時那陣仗比今天要大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