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抬眸，瞄了一眼顧銘，雖不明，還是坐下了。
“朕不喜歡不聽話的，朕的話便是旨意，你不記得以往，從軍又未久，沒有這樣的覺悟朕能明白，但此刻朕要你知曉，這天下，朕的話便定人生死。你是隋燕的子民，就應當服從朕。你若叛變去了韃靼，朕便不在管束你。”
司奕頓時起身跪服，“草民知錯，草民萬死不敢有不臣之心。”
“北疆軍軍紀嚴明，朕亦賞罰分明。你於營外對朕不敬朕可以不計較，但你于軍營內闖禍，就得歸束北疆軍規。若朕包庇，便失了將士的心，軍紀也將形同虛設。”
“草民不讓陛下為難，願意領罰。”
“二十軍棍，示眾責罰，陪朕用了膳之後去領。”
“是。”
“起來吧。”
司奕起身，瞄了一眼顧銘謹慎的落座。
“怪朕責罰你了？”
“草民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得很，你為何去到了糧倉？”
司奕心下一緊，都尉的話頓時在腦子中閃現，君王多疑，他長得這麼像皇後，陛下若覺得他靠近另有所圖，定然也會猜想他是不是旁人派來的。
“草民不是細作，陛下明鑒。”
“朕沒問你是不是細作，朕問你，為何去了糧倉。”
“草民……草民……”
“說實話。”
“陛下的皇後已然死了，草民就不是皇後，陛下尋草民不過就是替身，何必騙草民還要去查？草民願意在陛下身側侍奉，可……可草民侍奉不了陛下床笫之事。”
“朕的皇後死了？你聽何人說的？”
“陛下要尋人治罪，草民不能說。”
二人沉默，須臾，顧銘道：“不說便罷了，朕的皇後沒死。”
“草民不是。”
“你沒了記憶你怎就這般確定你不是呢？”
司奕咬唇，攥著手又捏成一團。
他……他怎麼會喜歡男人呢？雖然陛下是長得不錯，可他也不能饑不擇食找個男人吧？
“沒試過你怎麼知道。”
我……真的會讀心術嗎？陛下，陛下？能聽見我說什麼嗎？我們的陛下最英武了。最有人情味了，最……
司奕一臉諂笑，顧銘斂眸，司奕這樣子跟以往別無二致，心裡就是在說他好話。
“罷了，你不願說朕也不問了，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司奕偷偷瞄向顧銘，這一刻他覺得顧銘並非不講理。
“朕不會糊弄你，說叫人去查便真的會派人去查，朕的奕兒無人可替代，朕也不需要有人來當他替身。”
顧銘說話的語氣如常，然不知為何，司奕就是感受到了怒意，這一刻他不知怎麼接話，顧銘的話無刺可挑，也無從反駁。
司奕還是存了疑，但或許，陛下也想知曉真相呢？
“來人，將膳食端進來。”
營帳外有人應著，須臾近衛便掀了帳篷簾子入來。
“朕讓膳房備了奕兒愛吃的，你且嘗嘗適不適合你的口味，若是不適合，明日再叫人換。”
司奕抬眸看向顧銘，突然覺得自己好似說錯話惹了顧銘不快。
近衛將飯遞到司奕面前，朝著人笑了笑將顧銘的一碗也送到了他手上，還朝他示意給顧銘。
司奕接過，近衛便退身出去。他緩了片刻，將飯雙手託著放到顧銘面前，“陛下用膳。”
